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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娥还有些犹豫,赵恒却让她尽管看无妨,这才犹犹豫豫的拿过纸张,细细阅览——
刘升月之前说不通文赋,刘娥还不信,才看了这方案的第一页,她信了。刘娥弯了弯唇,在心里笑骂了一句,抹了抹纸张,安静看起来。
受限于交通条件和保质期,刘升月选了五个地方,打算出售水泥的配方和烧制技术,这五个地方,毫无例外,附近都有铁矿存在,辐射的区域,以现在的交通条件,差不多正好在保质期内,卡得死死地,想卖的更远点都不行。
除此之外,对于如何售卖、税率征收等等,刘升月都算出来写在上面,可以说,一切都计划得明明白白。
刘娥看了一遍,有些地方看得明白,有些地方根本看不懂,凝眉想了想,道:“官家,妾学识浅薄,看不懂的地方极多。”
赵恒道:“朕亦然。”
刘娥愕然抬头,想不到赵恒也有看不懂的地方。赵恒道:“不必惊讶,这份所谓的方案,除了遣词造句太过粗糙浅白,里面蕴含的学问,其实极多。最佳者乃是选址,你且看他的选址,这五个地方,选得极秒,能做出这等精妙的安排,地理、数算、经营本领等,都需研究得精深,否则,难以得出这等精妙的结论。还有税率的计算,除了须得精通数算,还得懂经济。你这阿弟呀,就如他自己所说的,所学驳杂,在杂学上放的心思多过于诗书呀!”
刘娥道:“多谢官家夸奖,阿弟与妾皆是苦命人,妾自幼寄养于外祖家,他则自幼于师门长大,无有父母伴在身旁,自己野惯了,无人指点,自不知该如何读书,只小孩子依着自己心意来,难免有偏颇之时。”
赵恒点点头,敲了敲桌上的方案,道:“朕看他这杂学便学得颇好。安和堂的玄明粉听说是他卖的方子?”
刘娥眼睛一亮,笑问:“官家也听说了?是阿弟的方子,他初来东京时,掉水里去了,十分倒霉呢!”
说着,便把刘升月当日跟她所讲的话又说了一遍,说完,感慨道:“让官家笑话了,妾等苦命之人,只要能活命,能养活自己,哪里还管是杂学还是正学?”
赵恒笑起来,调侃她:“阿刘这正学、杂学的对比,极好!”
刘娥脸红:“妾学识浅薄,官家又笑话人家。”
赵恒微笑,没再继续逗她,道:“这方案,若是旁人呈上来的,朕自是觉得极好,然此是阿刘你的弟弟呈上来,朕不免有几分犹豫,若照此方案来,阿月折损太多。”
刘娥听得感动不已:“三郎!”
赵恒道:“我知阿刘你自幼孤苦,亦知月哥儿自幼也未曾锦衣玉食,现下他烧出来这水泥,有大用,巨富近在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