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盼弟甩了锅就撤。
不是她不馋大肉,这不是前两天闹肚子的教训还没忘,不敢这么快就动荤腥么。
回家凑合垫补一口就得,来日方长。
万万没想到,家里居然也炖着肉。
怪不得王新凤舍得不叫宝贝儿子出去吃席,原来是躲在家里头偷吃!
往锅里一瞧,好家伙,半锅肉都下去了,就剩下几根吸足了油汤的萝卜条散在锅底,连菜汤都没留下几口!
再看看煮饭的盆,也就剩下一口口了。
这是敞开了肚皮生往里头塞啊。
宋盼弟嫌弃地瞥一眼东厢房,那几个贪吃鬼怕是今个儿夜里也会跑肚,屋里那味儿就别提了。
宋盼弟忍着恶心,刮一刮饭盆底,结结实实盛出一碗冒尖的高粱米饭,就着剩下的萝卜条跟菜汤吃了。
别说,味道是真的不错,应该是姑妈宋春光的手艺。
吸足了汤汁的萝卜条带着浓浓的肉味,却又没那么油腻,还放了干辣椒调味,特别下饭。
宋盼弟安心地吃下满满一大碗,打个饱嗝,把碗筷一搁,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溜达着回屋休息。
她时间把握得刚刚好,东厢房里吃饱犯困的几个已经响起熟悉的呼噜声。
可以安安静静睡下了。
宋盼弟满意地脱鞋上炕,躺到已经睡熟的宋招弟身边,谁都没惊动。
没等她睡着,就听见院门轻轻推开,随即宋来弟轻手轻脚地进来,走到炕边轻声喊她。
宋盼弟装睡不肯应。
被叫得烦了,像睡迷瞪了一样咕哝了一句别吵,赶蚊子一样啪地拍她一下,冲里头翻个身给个后背。
宋来弟没动静了,很快也窸窸窣窣上炕进被窝躺下,连饭都没出去吃。
黑暗中宋盼弟嘴角讥诮地翘起,随即放匀呼吸,很快睡着。
宋瓷是被她爹中途抱回来的。
她吃肉吃得开心,可惜胃容量有限,就算眼睛不饱,肚里也没地方盛了。
她吃得其实比平常多,精神力反作用于自身,催动消化器官加速工作,倒也没觉得撑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