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依玛像看不到两人之间气场的微妙变化,看着阿媬,缓缓道:“我要你,成为族长后,为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可以。”布依玛一说完,阿媬就应道。
“不问我要你做什么事?”布依玛故作诧异。
“不需要。”不知是因为刚刚清醒恢复清明,犹如大病初愈之人没有心力说更多的话,还是因为她所有力量都用在在极力掩饰着某种复杂而难言的情绪,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用场的句子,阿媬每一句话都非常简单。
布依玛颤抖着垂坠的脸皮,满意一笑。
眼前这对并肩而坐的男女,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无论外形、气质、浑身散发的气场,甚至灵魂,都般配无比,可以看得出原本必定是一对相爱极深的情人。
任何女子遭遇到到这种事,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与深爱的情人割离,被扔向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人怀里。失贞、屈辱、悲愤、无颜以对、爱难离,等等复杂的情绪足以逼疯任何女子。
但眼前这个女子,醒来后没有崩溃,冷静地坚忍下来。这份魄力,布依玛不会怀疑,她会回不到自己原该有的命运轨迹。
一见阿媬的面相,对鬼谷子的秘本研究已久的布依玛,已经知道此女虽然命途多舛,却和她的身边人蚩逤一样,绝非池中物,人中龙凤之相,始终会一飞冲天、直上青云。
虽说处于苗疆腹地,婚姻制度比汉俗更加自由,没有强迫的婚姻,婚后夫妻两人其中一方想离开,只要退还定亲礼品,还是随时可以离开,但无故抛夫的女子,回到族中,仍会遭到谴责,并不会好过。
阿媬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,当布依玛提到她成为族长,她竟然没有一丝怀疑,仅是这份自信和坚毅,已经令布依玛对她另眼相看。
“把左手给我。”布依玛道。
阿媬伸出手来,布依玛将手覆于她掌心之上,隔着一掌的距离,紫光顺着布依玛的掌心渗出,渡满阿媬的掌心,顺着掌心流向手腕,像蛇盘缠一样一圈又一圈缠住。
很快,阿媬左手手腕出现一条已经断掉的红线,另有一条向着虚空延伸出去的黑线。
布依玛再猛地一抓蚩逤的右手,蚩逤右手腕同样出现一条断掉的红线。
“一毁毁两个人的姻缘啊,下降者对你的仇恨真大。”布依玛一边讥诮地说着,一边放开蚩逤的手,手顺着阿媬手腕黑线伸向虚空的方向一抹。
空气一阵荡漾,如镜子一样,映照出另一个右手缠着黑线的男子。
布依玛往后一靠,看了一眼阿媬,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,这一笑确实清脆之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