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烺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,招呼了一声后面的吴忠道:“付钱。”
刘斗基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,他沉声道:“你这刁民的耳朵聋了么,这幅画本公子要了!”
朱慈烺一听到刁民这个词,心中先自不喜。
朱慈烺眼睛一眯,淡然道:“先买先得,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?”
刘斗基像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,他呵呵笑道:“本公子买东西从来不讲道理!”
朱慈烺笑了笑,这孙子是在玩黑社会呢,说起道上的事,自己幼年便是京城扛把子,人称浩南哥,谁怕谁啊!
不等朱慈烺接茬,只听徐晨芸微怒道:“天子脚下,朗朗乾坤,即便你是勋贵,也要遵守王法吧!”
刘斗基哈哈一笑道:“你这刁民长得倒是水灵,不知那大明律管不到我等勋贵头上吗?”
此言一出,周围几个文士皆是怒目,那位中年人眉头一挑,暗道这小子摊上大事了!
朱慈烺冷着脸道:“你宁晋伯家的铁券丹书到期了吗?”
“本人宁晋伯嫡子刘斗基,敢问阁下如何称呼,哪座府上的,似乎面生得很啊。”刘斗基强行压住怒气,反而挤出了一丝笑容道。
生在勋贵世家之中,他并非一个蠢笨的一无是处的纨绔,眼前这刁民似乎大有来头,最起码说话很唬人,还是先打听一下对手的来历,如果太过于棘手,那就来个不打不相识......
“原来是宁晋伯家,久仰了,在下一介布衣。”
朱慈烺口中说着,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儿久仰的味道,相反带着一丝蔑视。
刘斗基呵呵道:“朋友说笑了吧,一介布衣怕是不敢如此放荡吧!”
朱慈烺连忙道:“千万别拉关系,在下没有你这等烂泥扶不上墙,狗眼看人低的朋友,速速滚一边去,别扰了我与夫人的闲情雅致!”
闻言,徐晨芸美貌的俏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,见周围几人看来,她迅速地垂下了目光,不过脸上依旧有着浓浓的笑意。
刘斗基脸色铁青,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怒,随后顿时泛起了凌厉的杀机。
在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生命中,还很少碰到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。
朱慈烺盯着他那杀人的目光,不由地心中暗叹,历朝历代,在权贵面前,百姓生命如草芥,究竟是人命太贱,还是这些人的心太过扭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