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向阳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,愣是查不出谢堇笙到底做了什么,而他自打听了豆芽的话,直觉告诉他,唐瑜的命劫连在那个该死的家伙身上。
现在谢堇笙死了,那他的安排是什么,杀了唐瑜陪葬,让齐震龙后悔?
陆向阳眼中精光闪烁,觉得这一点极有可能。
他死了不能自己动手,那就是别人代替他动手,抑或是雇佣。
想到这,指尖敲着桌面的蓦地一停,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,飞快离开。
医院,谢雪心看着病房外面光秃秃的一棵树,明明春天已经来了,怎么这树还没抽芽呢?
是已经完全死了,不会抽芽了吗?
谢雪心眼中有些涩意,古钰死了,笙哥也死了,她也快了。
低头看着枯瘦的手指,从前养尊处优保养极好的双手现在已经干干巴巴的,只剩一层皮包着骨。
真难看。
门口传来一声动静,一个高大英挺的青年从外而进,谢雪心愣了一瞬,随即笑开。
“你是唐瑜的未婚夫吧,叫什么来着,不好好准备婚礼,来看我这么个垂死之人做什么?也不嫌晦气。”谢雪心的话有些尖酸。
陆向阳看着眼前这女人,几年的牢狱生活,早已经把她的棱角都给磨平了,把她的骄傲也打入了尘埃。
现在的她,头发灰白,脸无血色,容颜憔悴,如她所说,不过是一个垂死之人罢了。
陆向阳来到病床前站着,冷眼看着她:“谢堇笙死了。”
谢雪心愣了下,冷笑:“那又怎么样?迟早都是要死的人,我从来没想过他坐牢就能逃过一死,你们怎么可能会这么仁慈。”
陆向阳呵的一声:“听起来怨气挺大的,好像我们欠了你们的一样,这不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孽吗?”
谢雪心脸色有几分难看,闭上眼:“是,我们做的孽,我承认了,如果你想看笑话,那么你也看到了,可以走了。我是个病人,还是频死的重病患者,并不想看到你。”
她躺下来,侧过身去。
“你去探望过谢堇笙,他说过什么?”陆向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:“或者说,谢堇笙想要干什么?”
谢雪心不说话。
“听说你儿子想回来探望你,你信不信,我会让你看不到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