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缓缓道来:“以茶易马,开放边市也是维持边境稳定的手段。”
“不过。”孟竹舟话锋一转:“这些东西表面是遏制辽东边境各部的手段,其实内里维持起来是漏洞,能否有效镇压,绝大部分取决于镇守边境长官的能力以及足够的利益。”
江半夏听得仔细,目前她对大铭的状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再加之孟竹舟分析的十分详实仔细,她耐住性子听下去。
“九边诸卫,有本事的将领不多,要想驾驭这些北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更何况财帛、名利动人心,前辽东总兵梁课行就不是一个能守住本心的人。”
前辽东总兵梁课行落马一案经由东厂北镇抚司两个衙门过手,现下人正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。
如今听孟竹舟提起,她才起自己在诏狱里见过梁课校
“梁课行这一生不亏,他当总兵时,整个辽东的财政完被他把控,盐课、马价、税收...几乎由他一人了算。”到这里孟竹舟颇为讽刺道:“朝廷派去的税使太监,见了他也要低半个头。”
如此嚣张,这样的人庆文帝容不得,太监们更容不得。
“于是年初的时候,厂卫联合,抽调各地武艺高强的锦衣卫组成密探前去辽东犯访。”孟竹舟意味深长道:“江南地区总共选了十人,这十缺中有一对父子。”
江半夏前面还听得云里雾里,现在孟竹舟将话到这个份上,她再不明白就太愚钝了。
“这对父子姓江。”孟竹舟将话递到嘴边便止了声,他盯向江半夏,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其他情绪。
可惜江半夏并没有过多的惊讶,她只道:“所以,竹舟公子和我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
她心里固然在意父兄真正的死因,但眼下这位姓孟的男人明显是想用她父兄的消息来套她的话,若是她表现出过多的关心,就会被对方拿住把柄。
与人谈判互换消息,表面是等价交换,其实不然。
江半夏表现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,这让孟竹舟对自己的预判开始产生怀疑。
一个人不可能无坚不摧,他认为江半夏的软肋是她的家人,然而现在看来明显不是。
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硬,于是孟竹舟调整策略,他含笑道:“江南地区只选十人,据我所知江家父子武艺一般,理应不在入选之粒”
孟竹舟打太极般将话再次推到江半夏嘴边。
江半夏装作听不懂,她只道:“我父兄就算是死也是为国捐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