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初来乍到,恐怕是不知道这季家可不是一般人家,这南水的姑娘们谁不知道季公子,可却是没有谁敢当众跟别人说自己心悦季公子的,就连这太守家的小姐都没有,你可明白?”
溪寻听此,一头雾水,她眨了眨眼睛,反问:“这季公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,才这么招人恨,全城竟然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的?”
听此,溪留噗呲笑了一声,她一向觉得自己的妹妹的脑回路清奇而可爱。溪留打开自己的折扇,往上月学子群走去,她抬高音量,温和问了一声:“寻儿,你们怎么在这里?今日没有课业吗?”
溪寻瞧见溪留,先是惊了一下,而后开心地跑了过来,一把将她抱住:“呜呜呜……阿姐,好久不见了,寻儿好想你呀……”
溪留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扒下,抬手拂去她溢出来的几滴眼泪,啼笑皆非,促狭道:“啧啧啧……五六日不到,就想我想成了这个样子,谁信呀?也不知道是谁,在家是天天抱怨我管的宽来着……”
“姐姐,我都哭了,你还捉弄我,太过分了……”说着,她又溢出一堆眼泪,往溪留身上蹭去。
溪留笑了笑,抬手将她移开,免得自己的衣裳遭了秧,她道:“好了好了,说吧,怎么回事?”
溪寻用袖子抹了抹眼泪,回道:“今日城中热闹,夫子便允许我们出来游玩,正好这边元宵宴最热闹,我们便来这里瞧瞧啦。阿姐,你来这里赴宴吗?”
溪留点了点头,随后瞧了一眼身前的一众人,迎着她们的目光,刻意提了提声音,道:“按照父亲的吩咐,我给你相看人家来了,既然这季家公子有污点,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人倾心,我溪家的妹妹,合该拥有最好的夫君。”说完,抬手顿了顿,见溪寻不答,她继续道:“实在喜欢得很,也不要紧,待阿姐打听打听这季公子品性如何,如若还算良善,以往的错事我可以既往不纠,成全于你。这样,寻儿可愿意?”
听此,溪寻终于笑着点了点头。
溪留合起扇子,没好气地往她头上敲了一下,才带着雀儿从众人中间穿插而过,缓缓往席位走去,路过男学子面前时,一个温和清润的声音响起:“兄台,您踩到在下的手帕了。”
溪留听此,低头瞧了瞧,自己脚下的确踩到了一张帕子。她弯腰将手帕捡起,帕子已然落上了一个脚印,脚印正好覆住了帕子上的一句诗: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”而帕子的左上脚,青蓝色的线勾勒出两个字—季柳。
溪留挑了挑眉,试探性问道:“可是城东第一富商季家,有第一风流才子之称的季公子?”
站在众学子左前侧,身着白袍,眉清目秀又俊朗十足的年轻公子温和回道:“什么第一富商,什么第一风流才子?在下城东季家公子季柳,我家,不过是小本生意人家,眼见粗鄙,哪里担得起这些大名,兄台莫要笑话季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