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他静静的告诉自己。
可是从心脏上方,隔着筋骨和皮肤,那颗石头却在散着淡淡的温热。
闭上眼,发现面上冰凉。那一瞬间,他以为自己落了泪,却可笑的发现,是积雪消融,顺着发梢流下的雪水而已。
再回神时,身后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。
那人一身黑衣,没有执伞避雪,也不知道站了多久。眉毛上,头发上,都成了白。
正是沉木。
李崇昭淡淡瞥他一眼,沉木轻轻抬起头,与他的目光对视。
良久,李崇昭轻笑了一声。
“走吧。”他的声音是这个夜里最后一丝暖意。
一步一个脚印,在这世间最洁净的白色上留下污垢。
朱红黛瓦,九十一道石阶,三千红尘纷飞而过。他听不清楚,但似乎是梵音,哪个寺里的喇嘛,还是哪个仙山上的道姑都不重要,这些远远的声音,空旷而又悠长,在他的耳边回绕。
他差一点就忘记了,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。
“王爷,当心。”一声柔柔的提醒把李崇昭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是孟妤,也只有孟妤。
他低低道了一声谢,却不动声色的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,又与她拉开了一段合乎礼仪的距离。
孟妤看着空空的双手,没有说什么,自顾自的敛了裙踞,扶着青玉的手跟在李崇昭身后。
她的身后,不远处是沉木。身为下臣,永不能走在主子面前,可是他脊骨笔直,与石阶上扫雪的奴仆看上去那么不同。
他们走过的地方,跪满了一地的侍卫和宫婢。
李崇昭看着地上怎么扫也扫不完的雪,脑子只有一个念头:或许这些平日里毕恭毕敬的人里并没有多少真心,他们放下自尊,来为人奴仆,是想要求什么呢?
求一份富贵吗?可是为什么他已经拥有了这世上大多数人想要的东西,却仍然觉得自己身上套着枷锁?
他想让他们都起来,却终究没有出声。
因为没有人敢。
在这皇城中,在这李家的天下里,只有他的父皇,才是唯一的陛下。
他的话其实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