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快些起来,我这就让人去叫大夫来……”
贺袀恍惚中回过神来。
膝盖处似已麻木,鲜血横流,他竟不觉痛苦。
看着涕泪交加的魏氏,贺袀忽地说道:“我这副样子,你都看见了。父亲让我随他去边军军营,以后我就要上阵打仗,还不知能活多久。”
“你还年轻,也没个孩子,在贺家守活寡也没什么趣味。我写一张和离书,你拿着和离书,带着嫁妆回娘家。趁着年轻,早日改嫁吧!”
魏氏眨眨眼,将眼泪的泪水逼退:“我不和离,也不改嫁。我既是嫁了给你,一辈子都是你妻子。”
“我怎么没孩子?妾室生的,就是我的女儿。我就在府里好生养着孩子,等你回来。”
贺袀心中一阵抽痛,咬牙道:“我回不来了。你……”
“你不回来,我就给你守一辈子!”魏氏哭着说道。
贺袀的左眼一片模糊。
他伸手将魏氏搂进怀中,泪水无声涌出眼眶。
世上没有后悔药。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
……
傍晚,贺祈回了府。
进了内堂,没见太夫人,一眼所见的,是负手而立的贺凇。
贺祈做了自己该做的事,并无愧疚。可理智是一回事,感情是另一回事。太夫人病了一场,祖孙两人心中有了隔阂。
现在见了二叔贺凇,贺祈的心情也有些复杂,走上前,喊了一声:“二叔!”
贺凇嗯了一声。
叔侄两人,昨日在宫中便碰过面了。只是,当时两人无暇说话。此时相对而立,心中各有千言万语,却一时无人张口。
贺祈定定心神,率先打破沉默:“二叔见过二婶娘和二哥了吗?”
贺凇略一点头:“见过了。你二婶娘伤心过度,病倒了。以后要在院子里养病,怕是不能见外人了。”
“至于二郎,他只伤了一只右眼和右脸,有手有脚,身手还在。整日在府里养伤,只会怨天尤人,自怜自苦。我已决定,带他去边军。”
贺祈也有些惊讶,抬眼和贺凇对视。
贺凇定定地看着贺祈,缓缓道: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