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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凌云在宫中当差一年多,身上的轻浮油滑之气尽去。郑清淮今日穿着宝蓝色锦袍,看着人模狗样。朱启珏一张脸孔白皙俊秀,比女子还要秀气。不过,他如今是大楚未来的驸马,无人敢当面取笑他。
贺祈也换下了惯常喜爱的黑衣,今日特意穿了石青色锦袍,玉冠束发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。端的是俊美无双。
除了他们几个,今日一同来迎亲的,还有两位新科进士。
江尧自小习武,不喜读书,肚子里的墨水不多。勉强能应付个催妆诗而已。什么作对猜谜咬文嚼字之类的,统统抓瞎。
好在裴家也没故意刁难,裴钰领着两个庶出的弟弟,还有几个同族的少年,拦在院门口,小小刁难为难一番,就给新郎官开了门。
成亲是一辈子的喜事。江尧今日也确实是高高兴兴地来迎亲。
没曾想,在向岳父岳母道别时,出了些岔子。
新嫁娘裴五小姐,跪别父母时,泪水涟涟,哭得不能自已。
这可就尴尬了!
新娘子舍不得娘家,掉几滴眼泪可以理解。哪有哭成这样的?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,她根本不想嫁给江尧吗?
在一旁观礼的众人,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过来。
江尧心里窝囊又憋屈。他也是被长辈们娇宠着长大的,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?
永安侯心里也是火气蹭蹭。长子忤逆不孝,这个嫡出的女儿,也不是省心的主儿。出嫁的大喜日子,嚎什么丧!这副模样去卫国公府,不像结亲,是去结仇还差不多。
永安侯夫人却红了眼眶。女儿这是心里委屈,才借着此时哭出声来。以后女儿出嫁,儿子也不回府,她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……
悲从中来的永安侯夫人,也落泪纷纷。
永安侯用尽自制力,才硬撑着没当场翻脸怒骂妻女。
两个喜娘见势不妙,半扶半拉着新娘子站了起来,大声说了一番喜话。意图将这尴尬的一幕糊弄过去。
不想嫁就别嫁了!
江尧深吸一口气,正要张口,胳膊忽地被握住了。
江尧一转头,就见贺祈正不动声色地冲他使眼色。
真的闹腾开来,可就彻底成笑话了。先忍一忍吧!
江尧将口中的苦意和不甘咽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