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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袀按捺住澎湃的心潮,举杯手中酒杯,一饮而尽。
贺大郎和贺四郎也轮番敬贺袀。贺袀只喝了三杯,就将酒杯放下了:“明日一大早要早起回军营,不宜喝太多酒,三杯便可。”
这份强大的自制力,实在令人钦佩。
贺祈举杯,和好友郑清淮碰了一杯。两人什么也没说,各自饮下杯中酒。
……
酒宴散后,郑清淮回了院子。
这一晚,他特意回来和妻儿道别。
“启瑄,我这一走,儿子们和母亲就都托付给你了。”
郑清淮握住爱妻的手,语气中流露出愧疚:“儿子们孝顺懂事,你不必操太多心。母亲人老了,又在病中,爱絮叨,脾气又不好。照顾她不是易事。以后就辛苦你了。”
朱启瑄鼻子有些发酸,将头依偎进丈夫的胸膛:“你放心地走吧,我会照顾好孩子和婆婆。”
婆婆是刻薄了些。不过,看在丈夫的颜面上,她姑且忍一忍罢了。
再者,婆婆一切都得倚仗她,刁钻的脾气也改了不少。总算还在忍受范围之内。
夫妻两个有说不完的话,直至深夜才睡下。
这一边,贺祈也在和程锦容夜话。
夫妻两个同样久别重逢。程锦容看着贺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,默然不语,伸出手轻轻抚过贺祈左肩上最狰狞的那一道刀疤。
“那一日,我在阵前邀战。鞑靼人血气悍勇,最重好汉。巴图身为可汗,不能不应战。”贺祈的声音在程锦容耳畔响起:“巴图如丧家之犬,已经失了信心。不然,以他的身手,我想将他斩杀绝不是易事。”
“他在我手中只过了百招。我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!他临死之前,也伤了我一刀。当时边军士气正勇,我这个主将决不能退。所以,我一直撑着,直至鞑靼骑兵溃败投降。”
“这一耽搁,我流血颇多。回了营帐后,盔甲都被染红了。”
“幸好岳父出手相救,为我疗伤。岳父原本想让我回府养伤,是我坚持留在了军中。我知道你一定忧心我。可我是边军主将,不能扔下军中将士。所以,我留在了营帐里,没能回来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别说了。”程锦容伸手,轻轻点住贺祈的嘴唇:“你的心思,我都明白。”
“贺祈,我们是夫妻,彼此心意相通。你有你的志向,我会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