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三张身份证放在柜台上说道:“三个人,想开两间房。”
老人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痛快的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,等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,我和刚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。
那老人的两只眼睛,居然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。
老人伸手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副眼镜带上遮住了眼睛,我心里也舒服了些。
老人一咧满嘴的黄牙,笑的有点吓人,“别怕,鹰啄的。”
老年间这一代基本都是鹰猎,也就是猎人和鹰、猎犬之间的协作狩猎,而且其中鹰是狩猎战术的主体。
据说优秀的训鹰人在狩猎中,几乎可以和自己的猎鹰做到没有任何沟通障碍的程度。
只要猎人吹下口哨,鹰甚至能精准的把野兔耳朵后面的那根白毛给他叼回来。
也许这老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鹰猎人吧,但估计技术不会太好,毕竟把自己眼珠子都玩没了。
刚子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,半开玩笑的说了句,“老爷子您这是半辈耍刀切了指,终日玩鹰啄了眼,大意失荆州啊!”
我以为老人会生气,没想到他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,“粗脖子小孩儿,你要是知道老夫当初遇到了什么,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。”
刚子惊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我也死死的盯着老头的脸!
他不是瞎子吗…他眼珠子都没了啊…
老人一伸手,分毫不差的拿走了桌子上的三张身份证,“老夫和黑鹰老弟合作了一辈子也斗了一辈子,谁成想到头来它却拿了我的眼,而我也扯了它的嘴,真是讽刺啊。”
这番话低沉悠长,我也切实的感受到了一股无可奈何的心酸。
之后就在我好奇老人该怎么登记我们身份证的时候,他居然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台数码相机,然后操作极其熟练的把我们身份证正反面都拍了下来。
到底还是科技至上的社会,我以为老人会让我们自己登记呢。
手续搬完刚子和阿锦先上了楼,我就等老人找了钱也打算上楼休息休息,我刚转身,那老人轻轻一拍桌子。
“嘴臭的小孩儿,你可是想去合合洞?”
我给说的一愣,毕竟这句话不论是前半段还是后半段,那对我来说都是等同的震撼。
他居然知道我的身世和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