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林小年安静地听着林昼夜细细碎碎地和她讲学校里发生的奇闻异事,表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。
毕业展览的规模不大,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就逛完了,出口处站了一个人,他高隽笔挺地立在光里,逆着光朝她们招一招手。
林昼夜撒了欢似的飞奔过去,又碍于林小年在场,突兀地放缓了步子。
“纪先生。”她笑眯眯地叫他。
林小年拍拍她的背:“怎么又没大没小的了,你不是管人家叫‘哥’吗?”
纪山海笑得很温和:“都叫习惯了。”
他从手里的纸袋子里拿出两杯饮料。
林小年的是咖啡,林昼夜则是兴致冲冲地掀开盖子嗅了嗅,红糖姜茶。
她扁着嘴,言语中多了几分抱怨的味道,态度亲密得过分:“怎么又是红糖姜茶啊,大热天的我想喝凉的,我想喝冰咖啡,还有水果茶!”
纪山海眉头微挑:“生理期还敢喝凉的,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?”
林昼夜吐一吐舌头,认命地抱着那杯红糖姜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
……
有些话当面没办法问出口,隔着电话反倒是容易许多。
林小年家的经济条件已经好了很多,可是她还是住在那片拥挤的廉租公寓一带。
房间里的照片不多,有的是用相框装起来的,有的是夹在绳子上的拍立得,照片里都是同一个人,是从小到大不同年龄阶段的林昼夜,大部分都是纪山海拍的。
林小年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女儿成长过程中的多少瞬间,现在她的条件好了,不再需要一天打好几份工了,可是林昼夜也像是离巢的幼鸟一样,朝着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,飞得更高、更远。
林小年闲下来的时候,会替林昼夜归置她中学时代扔得乱七八糟的杂物。
六十几分的数学试卷比比皆是,还有写了一半就团成一团扔掉的作文,教科书上的边边角角都是她随手留下的大作,一本厚厚的素描本压在纸箱子的最下面。
林小年打开一看,几百页的画纸上描绘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。
是纪山海。
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?
不,或许还要更早。
&e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