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“我是名门淑女”这六个大字了。
刘嬷嬷之前并没有下船,照管着船上的一切事情,她们重新回到船上之后,几乎都不用怎样收拾。
景瑚也就越发尊敬她了,总不能一边盼望着人家把你的生活照管的井井有条,一边心里又觉得人家烦人。在船上,她也就只要顾及这一个长辈就是了。
虽然这个长辈总是要扮演王母娘娘,在相见原本就不易的牛郎和织女之间划出一条银河。
自从出了燕京,她的一切好像都顺利的不可思议,也许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平衡的,六月之前她的日子都过的那样苦涩,昭永十八年的后半年,她都会顺顺利利的。
“从前没有怎么出过远门还不觉得,这一次去过燕京,才觉得谢家可真不好。”
景瑚不明所以,她觉得谢家也没有到很不好的地步。
虽然隔了房的叔母有些不好相处,堂妹也不是省油的灯,又有太多的亲戚长辈要奉承,可大家总归是和睦的,不至于真要把人害到什么地步。
不像她们永宁郡王府,祖母就父王这一个儿子,说起来只有他们一房人,却是正妻和妾室闹的不可开交,她大哥的后院也一塌糊涂。
整个永宁郡王府,除了母妃之外,她觉得待她最好的居然是她的三嫂——她三哥哥毕竟还和她不是一个母亲,总是被她嫌弃。
景瑚捏了捏谢池莹的脸,“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,你们谢家的园子,我虽然没有逛足,可是觉得比起定国公府熙和园也不差,住在这样仙境一般的地方,还抱怨呢。”
谢池莹笑了笑,“这些东西于我而言,就像是在身上穿了一件极其华丽的袍子。衣料是那种最沉的贡缎,绣花也繁复,光是绣线就用了好几斤。”
“紧紧的裹着我,让我动弹不得。外人看来只会觉得着衣服华丽,又贴合我的身形,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,这件衣服究竟困的我有多紧。”
“我为了穿着它,端庄的和世人微笑,又要花费多少的力气。”
“自然了,这样说未免有白眼狼的嫌疑,也有些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所以我也并没有什么资格抱怨,没有什么资格去反抗,我总是要好好的呆在这里的。”
“直到生养我的父母,指点我人生方向的祖父把我送到其他的命运里去。”
景瑚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悲伤。
谢池莹明面上端庄大方,私下里活泼狡黠,但是她其实和谢池矜一样,看事太分明,所以说这些话给人听的时候,总是让听者心中涌起一种无法反抗的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