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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遇怔了一秒,似乎没想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。他偏了下头,发现宋宵征和杜姨都在,两人坐在沙发上,他顿时有点尴尬。
他在孟渐晚面前可以肆无忌惮,但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,在长辈面前嚷嚷着这儿疼那儿疼,还挺难为情的。
“不、不用叫医生,我忍忍就好。”宋遇说完,咬了咬牙,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呼痛的声音。
孟渐晚离得近,能看到他手握成拳头,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来了,可见是咬着牙在忍耐,说不心疼是假的,但她也没办法帮他缓解。
她想了想,打算找点别的事情转移宋遇的注意力,片刻后,轻声问他:“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她转头问梁如水,“医生说可以吃东西吗?”宋遇上午刚醒来时,医生过来检查她不在场,不太确定。
梁如水点点头说:“可以喝点清淡的白粥,正好杜姨带了粥过来。”
她折回去拿起茶几上的保温桶,旋开盖子,一股白茫茫的热气冒出来,还热乎着。宋宵征帮忙把病床升起一个弧度,给宋遇背后垫了两个大枕头,让他可以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半靠在床上。
梁如水取出勺子,准备喂宋遇,但宋遇不好意思,刚想说自己的手臂没受伤,可以把粥放在桌板上他自己吃,就看到孟渐晚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,然后伸手接过梁如水手里的保温桶:“我来吧。”
于是宋遇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两只手搭在身前,安安静静地等待,是一个标准的“乖乖坐等”姿势。
梁如水不太放心,看了眼孟渐晚缠着纱布的手腕,说:“你手腕还有伤呢,能行吗?要不还是我来吧。”
孟渐晚:“一点小伤,没事。”
她抱着保温桶在床边坐下来,舀了一勺粥递到宋遇的嘴边,他虽早有准备,真到了这一刻仍然有些受宠若惊。
以前孟渐晚不是没喂他吃过东西,但大多时候都是他死皮赖脸强求来的,要么就是耍花招骗来的,她心甘情愿的次数实在不多,可以说是屈指可数。
宋遇张嘴吃下她喂到嘴边的粥,下一秒,他的眉心就深深地拧起来,差点把嘴里的粥吐出来,但他忍住了,哈了口气就囫囵吞下去。
孟渐晚举着勺子呆住了:“怎么了?”
宋遇张着嘴,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:“……烫。”
孟渐晚看着保温桶里冒着热气的粥,心底微微自责,是她粗心大意没意识到这一点,舀起第二勺时,她就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再喂给他。
宋宵征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