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构沉吟思索片刻,点头道:“还是秦爱卿想得周全,既然秦爱卿已经想得这么周全了,朕还有什么好说的?秦爱卿认为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。但有一样,这件事不得大肆宣扬,不得给那些人闹事的机会。金人那里,你也得想想法子,老是这么敲诈我大宋,朕心里着实恼怒。和议规定每年的岁币岁帛各二十五万两匹,但每年金人都想出各种名目多要,这么下去其实助长了金人的气焰,必须要想办法了。你是宰相,你不能漠然视之,有求必应。”
秦桧听出了赵构话语中的不满,忙起身跪地道:“皇上息怒,老臣无能,丧权辱国,老臣死罪。”
赵构摆手道:“朕又不是指责你,你如此作甚?起来吧,你去办事吧。那金人的使者着他即刻回去,朕是不会见他的,留在临安时间长了,也会让群臣知晓,是为不妥。”
秦桧忙叩首谢恩起身,告退出了春晖阁,心中松了一口气。其实他早已跟金人的使者承诺了要给他们价值五十万银子的木石,方案都已经敲定了,金人使者也认可了。金人其实也没有狮子大张口,开口便只要了五十万两银子而已。但自己显然不能这么回禀,必须要让皇上知道,是自己千辛万苦才将数目压低,这便是一种博得皇上赞许的手段,自己屡用不爽。
皇上还是那样,他永远不直接说出他心中的意见,虽然自己的主张都是他心中所想的,但他总是做出一副任自己做主的样子。这或许就是皇上一直宠信自己的原因吧,自己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,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所以才能对症下药,深合上意。但同时,这显然也是要自己背负全部的后果。虽然自己心中知道皇上的这种想法,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上。皇上是自己的靠山,自己必须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才能呼风唤雨,替他做些脏活累活,也是必须的。
夕阳已经落下,暮色渐起。秦桧出了皇宫上了他的华贵的马车,在十几名侍从的簇拥下沿着御道飞驰回府。他的府邸并不远,就在距离皇宫不到五里的中河上的望仙桥东侧的寸土寸金之地。他的宅子很大,八开八进,房舍超过六十间,气派非凡。
天色虽晚,御街上的行人却还是不少。挑着担子赶着车的百姓不时在前方挡路,随行的仆从不得不大声的呵斥他们让路,手中的皮鞭子也在空中打的啪啪作响。
车到望仙桥东,即将拐入东侧的街口,那是通向相府的街道。因为要拐弯,所以车马的速度慢了下来。赶车的车夫口中哦哦发声,指挥着两匹健马稳健的转弯。就在此时,前方御道之上,一辆马车飞驰而来,直奔秦桧的车队。
“回避,回避,还不停车,这是秦相车驾。若冲撞了车驾便是死罪!”两名侍从策马迎上,厉声呵斥。他们还以为是寻常百姓的车驾,不知道相爷车队在此。
车辕之上,坐着一名带着破草帽的车夫,他低着头压根没搭理那两名侍从的警告,反而举起的鞭子猛抽马臀。马车疾冲过来,没有丝毫的退避和减速的迹象。
两名侍从觉得不对劲,呵斥声更加的严厉。其余侍从见状也纷纷朝马车冲来的方向赶来。然而,双方距离太近,那马车冲的太迅猛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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