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屋内传来古琴声,一个女子应和着旋律的节奏,轻轻哼唱着:“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”
咦……这不是……
“哎不行,可惜了,只有四句……要是这诗人能全部填完,那该多好啊……你说是不是?”
嗯?屋里有人?
这些曲伶不是晚上才营业的吗?是在跟丫鬟说话吗?
唐与柔刚想伸手敲门,房门突然从内被人打开。
一名身穿红色华服,妆容婀娜的女子在门后出现,手中抱着个鸭子,脸上并不耐烦:“谁偷听啊?莫非是对面那清儿派来,偷听我弹曲赋词的?”
唐与柔有些奇怪。
这盈盈姑娘莫非还隔墙有眼不成?
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在偷听?她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啊。
“不是。”她将食盒递给她,道,“是卿公子命我来给你送点心,他还说……”
“哼,我才不要,让他别再来缠着我!他要是有本事,就把我赎出这该死的地方!”盈盈姑娘说着就要关门。
唐与柔趁她关门之前,抢声说道:“他说以后再也不会来缠着你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盈盈瞪大眼,精致的鹅蛋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,在刹那间,又有些忧伤,“你说得是真的?”
唐与柔点了点头:“卿公子是这么吩咐的。”
盈盈沉默着,转身进了屋。
唐与柔提着食盒跟了上去,进了房间里。
这曲伶的房间用奢华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家具表面一层油亮亮的,用的是最上乘的桐油漆。就连窗帘和床幔用的都是丝质轻纱,一层纱大概需要沈秋月忙碌一个月才能买得到。古朴衣架上挂着好几套衣服,上面蒙了块布,衣摆就这么垂在地上,五颜六色的都有。
窗边的长几前放着一面巨大铜镜,光亮如新。几上随手摆着十几件金光灿灿的首饰。妆奁打开着,碧玉珠宝满溢在外,都放不下。
房间内很亮,大白天都点着好几根火烛,照亮了阳光透不进来的暗处。
这真是太奢侈了!
唐与柔放下食盒就想离开,但转头间,目光扫过里屋,不由得眯起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