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孤苦伶仃一个人飘落江湖,如浮萍般随波逐流,生死难卜,柳老爹只觉着心痛如刀割,但他强忍着泪水没有哭出来,甚至从未在人前因为礼章失踪而掉过一滴眼泪,四十三岁的他不仅是七个孩子的爹,也是一村之长,更是柳氏宗族的族长,就拿这次冬季征兵来讲,按照政策,他完全可以只让柳义章一个人报名就可以了,但他还是让超龄的柳仁章也报了名,一方面为了起带头作用,更重要的是柳老爹认为抗美援朝不同于过往的任何战争,是保卫新中国的卫国之战,天下兴亡匹夫有责!
柳老娘的哭声旋即打破了院落的寂静,西屋与东屋的煤油灯同时亮了起来,被惊醒的长子柳仁章、次子柳义章、长女柳爱稻、四子柳智章、次女柳惜谷、幼子柳信章依次来到正屋的窗下,静静地听着娘的哭声,跟着默默地流泪。这不是第一次了,四年来,只要是逢年过节,柳老娘都这般难受!老柳家家境殷实,柳家大院在双柳村是第一大院,大院的院墙全部由掖县方石砌成,大院是三进院,从南向北套着五座独立的四合院,另有一个长工房,一个马厩。
寒风中孩子们衣衫不整,冻得瑟瑟发抖,五岁的柳信章依偎在大姐柳爱稻怀里,吓得呜呜地哭个不停,柳信章幼时因病失声,是个听得见说不出的残疾孩子,柳爱稻用衣襟把他裹在怀里,轻声地安慰道,“信章,莫怕,娘哭出来就好了。”柳仁章听着娘撕心裂肺的哭诉心疼不已,他扑通跪了下来,大声劝慰道,“娘,俺的亲娘呀,你就别折磨自己了,俺三弟一定会活着回来的,你就放心吧!”柳老娘听见孩子们都站在寒冷的院子里,马上停止了哭泣,用沙哑的声音对柳仁章说道,“仁章,快领着弟弟妹妹们回屋睡觉吧,娘哭出来,心里好受多了。”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,月儿也已划过古柳的梢际,向西一点点地坠落,茫茫苍穹,星罗棋布,淡淡的月晕,长空寂寥万物休憩,只有那寒风仍不知疲惫地呼啸着,似乎在诉说着柳家大院的前世今生!
“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,保和平,卫祖国就是保家乡......”柳卫稷站在场圃的磨盘上,正热情地指挥着几十名民兵唱歌,周围站满了围观的村民,她是王守辰的长女,刚出生不久就过继给柳家大院,是村里的团支部书记,十六岁的她不仅能歌善舞,更擅长舞枪弄棒,从小跟三哥柳义章学了一身的好功夫,数千人的村子,她是唯一的女民兵,整天就跟个假小子似的不离柳义章左右。
“卫稷,不要唱了,让大伙歇会儿!”说话间,双柳村党支部书记王守午手里拿着一摞表格来到队伍面前,他三十五六的年纪,个子不高,长得很墩实,走路又快又稳,说话嗓门很大,随着王守午的喊声,场圃顿时安静了起来,柳卫稽跳下磨盘,笑着对王守午说道,“王书记,您还是站到磨盘上作指示吧,省得站在后面的人看不见你。”卫稷当众揶揄王守午的身高,惹得众人哄堂大笑,王守午瞪了卫稷一眼,俯身跨到磨盘上,准备把这次冬季征兵被上级审查通过的名单通报给大家,王守午站立未稳,卫稷就着急地问道,“王书记,我的申请书被批准了吗?”自从征兵通知下来后,柳卫稷没事就缠着大姑父柳老爹,求他同意自己报名参军,村里十几个适龄的民兵都报名了,但柳老爹一开始就是不同意卫稷报名,原因很简单,她是自己的内弟王守辰的女儿,虽说已过继给柳家大院,但毕竟不是柳家骨肉,后来被柳卫稷缠得实在没招了,就勉强同意她报名,实际上柳卫稷上交的申请书一直压在柳老爹手里,根本就没上报,他对这位内侄女很是宠爱,明明是女儿身,却抱有男儿志,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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