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和功德堂就是一墙之隔,门口还有两位和尚看守,看来蔡鸿对兄弟的安全颇为重视啊。
江彬是个正儿八经的武人,对谈书论理没什么兴趣,便在门外等候,路川挑帘子进去一看,哎哟,王守仁所言不虚,蔡清老先生病得可真是不轻啊,都脱了相了。床边有桌案烛台,老先生只能坐在床上说话,动动身子都费劲。路川真是不太明白,都是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,宁王为什么还想要杀他呢?
尽管如此,老先生高兴啊,见王守仁不远万里来看自己,感动得老泪纵横。
路川走到榻前躬身施礼,“末学后 进路川,见过虚斋先生。”
蔡清不认识路川,见是个江湖打扮的年轻后生,难免有些惊奇。
王守仁在一旁解释道:“先生,这位是我师父的公子。”
“是一斋的……”
“不不,是我另一位老师……”
“哦哦,我想起来了,你还有一位老师是南京国子监的路博士吧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和继业也是多年的好友了,早在南京任文选郎中的时候我俩就认识,只是多年不见,你父亲可还好?”
“老先生记挂,家父一切安好。只是烦事缠身,没能来看您老。”
“嘿,你和阳明来我就很高兴了。坐坐,别站着。”
路川拉过一把椅子,跟王守仁对脸并排靠床榻坐下,蔡老先生拉着路川的手说道:“看你的打扮,是学了武了?”
“是,晚辈心气浮躁,读不进去书,就学了武了。”
“学成文武艺,货卖帝王家,学文学武都一样。”
王守仁笑道:“先生有所不知,我这师弟虽是学武,诗书也没落下,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位学《诗》的举子,也算是旧识,就盘桓了两日。见有人作诗,他也做了一篇,硬是压了一头。后来我们谈起理学,被他从上到下批了个体无完肤。”
路川知道蔡清就是治理学的,见王守仁提起旧事,难免有些尴尬。
蔡老先生却丝毫不以为忤,也笑道:“文武双全好啊,世人都知岳鹏举是名将,却不知他的字和诗词也是一绝。不过你学岳鹏举千万别学他的愚忠,要学会权变呐。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即初高宗以肺腑之言嘱托岳鹏举,后来却一日十二道金牌催促班师,这不是秦桧所为是谁?高宗被秦桧所蒙蔽,岳鹏举就应该懂权变而非从命。顺从君命与为君主报万世之仇,哪一个更忠呢?《易》曰:‘大过之时大矣哉。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。’意思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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