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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你这后生似乎连胎毛都没长全就来参军,怕不是爹妈死的早,一个人孤苦伶仃。”
我刚想怒声怼回去,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吴老狗说的是对的,这么多年来那个深院就是我的家,对于父母这两个字早已是朦胧。
只记得养父给我起了个名号,叫做“思诚”二字,后来养父去世了,我也就再没有和别人提起过。
吴老狗见我面色有些抑郁,瞬间猜测到自己说的可能八九不离十,我和他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,随即低着头沉默了。
眼前枯黄几乎半毁的愧树桩子,在黑暗里伸出许多翠绿的嫩芽,疯狂的扎入地下摄取养分。
仿佛要再度活了过来,我心中咯噔一声。
刚想夺过吴老狗手中的匕首,给它来个斩草除根,却听见身后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。
“百年愧树不易,即便是在墓穴之中生长也极其难得。”
“就放过它一条性命,留给下一个来这里的有缘人吧。”
我拿着匕首仍楞在原地,实在不能理解吴老狗为什么会这么说,毕竟在寻常依照他的性格,定然是要“睚呲必报”。
就连在他身上吸饱血的蚊子,都要扔进嘴里嚼回去。
正恍然间,却听叫吴老狗的一声叹息。
“后生,你知道这一路而来,我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杀心吗。”
他的声音本就沙哑,配合着眼前诡异的氛围,瞬间让我脊背发凉不寒而栗。
“终于要准备对我动手了吗。”
我心中自语一声,随即将双手背过身后暗暗握紧成拳,随时随刻准备先发制人,拼死一击。
毕竟我的左腿几乎无法动弹,也只有等他出其不备向我动手时,才能有一线生机。
“后生,你不用害怕。”
“我吴老狗一生挖坟掘墓坏事做尽,更是已经绝子绝后,这可能真的就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吧”。
他语气悲涣,佝偻的身影如同是一个黄昏垂花甲的老人,连身上的那股暴厌之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你…,要是不介意就做我干儿子吧”。
“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