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咧,好咧,娘子是行家。”
姚欢被羊油腻到,很想来杯深度烘焙的美式压一压。
她吸溜了一下鼻子,辨出阵阵熟悉的焦香传来,忙问道:“老丈,附近可有卖那种胡豆黑饮子的?”
髓饼店主热情一指:“有哇,娘子往东走几步。”
姚欢依他所言,寻得在煮咖啡豆碎粒的饮子店。
果然胡人都开始熟悉,这种原本产于西域更西的胡豆,要烘烤后烹煮,才有独特迷人的风味。
姚欢刚想买一杯同行做的咖啡尝尝,邵清在身后唤她。
姚欢回头,邵清手中已拿着两只竹筒,朝她示意。
姚欢走过去,邵清轻声道:“此处的胡豆饮子铺,眼瞅着也要遍地开花了。巷子里这家,煮出的更好些,我买来你尝尝。”
言罢,邵清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啃得不剩多少的髓饼上。
姚欢暗忖自己的表现,似乎显得有些太没心没肺。
今日要见的,毕竟是她曾经愿意为之殉情的青梅竹马的恋人,她还有心思先逛食摊尝美食,未免怪异了些。
“我要见他了,有些紧张,就想吃东西。”她只能这么解释。
邵清目光温润:“我明白,就像有时候,将军们指挥大战前,会独自去湖边,静坐钓鱼。”
姚欢哑然失笑,你给我把境界拔得忒高了,我紧张,只因为是个冒牌的。
邵清递给她一截竹筒咖啡:“你喝着,什么时候想进去了,我们就走。”
邵清的话语,比热咖啡还暖。
他好像,有一种天赋,当你不知道需要怎样的回应时,他那句话一出口,你就豁然开朗,对,就是那样的回应。
姚欢方才的默默揶揄,忽地变作全新的感触。
她瞄了一眼他的直裰,是那夜他救她出来时的同一件。
这是一个不曾给她任何男性压迫感的怀抱。
她可以在其中进行缓慢的修复,可以在其中享受舒适的孤独,也可以在其中什么都不想,沉沉睡去。
……
屋子里,贺咏带着踟蹰之意远远地站在窗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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