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套,命她去为老乐师赵融洗衣、熬药、服侍晚膳。
红杏的手脚果然十分麻利,做完后,又自去寻了笤帚水盆,将几处院落天井,都洒扫干净。
姚欢的心思,系在去与暗哨联络的邵清身上,晚间也无甚胃口,只唤客馆的厨娘蒸几个羊馅儿馒头、煮一钵芽菜粟羹。
东西做得了,姚欢正要端走,招呼红杏一起吃,却见小姑娘也摸到灶间来,彬彬有礼地问厨娘讨些剩菜碎骨。
“哦对,那只小狗,也饿了吧,”姚欢想起来,“你今日连逃跑都搂着它,这狗,是从家里带来的?”
红杏道:“它是惊蛰那日生的,所以叫惊雷。它看着模样小,其实已经三岁了,又机灵又懂事。”
她说到此处,稍作犹豫,探寻地问姚欢:“姚娘子给我的羊馅儿馒头,我能分一个给它吃吗?我能从徐家娼馆跑出来,全靠它咬断了绳子。”
姚欢一口应允,笑道:“忠犬救主,是该奖赏,我的馒头,也给它吃。一时加不了鸡腿,两个馒头难道还加不起吗?走,带我去看看惊雷。”
红杏眼中星光一闪。
她只觉得,眼前这位姚娘子,侠义心肠固然教人感念,举手投足更与寻常妇人不同,没有已婚女子的谨慎退避,也不会端着架子冷傲做作。
红杏领着姚欢来到栖身的杂物小屋,刚推开门,小狗便欢快地跃过来,往主人身上蹭。
红杏喜滋滋地看着爱犬瞬间变成小狼,将两个羊馅儿馒头呼哧呼哧地吞下,又拿两只前爪揽着一根骨头,来回地舔。
脱离险境、从魔窟回到人间的小姑娘,一时心情畅然以极,得意地向姚欢道:“姚娘子,其实,那几个女娃能逃出去,也是因为我和惊雷。”
“哦?”姚欢露出兴奋之色,道,“说来我听听。”
红杏道:“娘子与官人,昨日可见到我手上的麻绳?徐妈妈半月前陆续带回女娃娃后,我便趁着些许能出门跑腿的时候,训练惊雷学着将麻绳绕到树桩上打结。妓馆到了深夜,门是从里锁上的,钥匙在护院手中。昨日半夜,我让惊雷从墙角钻出去,我将麻绳抛过墙,惊雷再把绳子刁去墙外的树桩系结实了,女娃娃们就拉着绳子翻墙出去。”
姚欢赞道:“这狗真聪明呀!嗯,红杏,你更了不起。”
红杏道:“我也不晓得她们跑回乡里,是不是很快又会被卖出来。但是,能救一回,是一回,说不定,多了半年,她们就能与乡里老实的后生结到亲事,过上良家妇人的日子呢。姚娘子说,可是这个理儿?”
姚欢看着红杏,小姑娘黑瘦的脸上,慧黠又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