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的恩德,常从京师调遣翰林医官,于各军巡疗,并训导当地医官。
去岁末,国子监舍了医科后,从城中到开封府各县,学内多了许多像邵清这般年纪不算太小、亦有坐诊经验的医学生,朝廷于是将这资源也用了起来,排出十名医学生,作为翰林医局的祗候人,派往边疆。
邵清得知自己名列其间、将被派往泾原路巡疗时,着实一喜。正合先头的盘划!
只要能去到宋夏交战的前线,就有机会在营中看到神臂弩。倒是那国子学的郑学监,因晓得这位邵郎君,不久前救了苏颂、也教朝廷唱榜表彰过,生怕他觉得自己这学监不懂人情世故、竟是将他投入首批祇侯人里,巴巴儿地去解释道。
“邵公子,此前贡院锁院时你去当了几次值,相公们呢都觉得你不错,原本你这样好医术、好性情的监生,定是今岁就可入翰林医局的。只是,枢相那边关照了,因你救护过他家里头的女眷,有这能得军功的路子,还是要给你留着……”ぷ999小@説首發ωωω.999χΘмм.999χΘм邵清听了,谢过,告辞。
是曾布真的认为这是条有助晋升之路,还是曾纬从中运作让自己远离他心爱的女子,邵清觉得,不必深究了。
去到军中,确实本就在他的计议内,侦得神臂弩的关窍,越早还了养父的情,越好。
今日,邵清晌午扣访竹林街的饮食店,李师师却道,姚欢说献俘礼必定观者众,正好去做做买卖,辰时便带上小玥儿,推车往宣德门去了。
“姚娘子。”邵清默然伫立了小半个时辰,见姚欢显然是卖光了吃的喝的,、准备收摊了,才举步上前唤她。
他又替了身量未足的小玥儿,将食车的板子收起,然后拔了车辕。姚欢见是邵清,抹抹一脑门汗,应道:“邵先生也来看献俘?”邵清直言:“我已是朝廷派往边关军中的祇侯郎中,明日就要与同年们离京,今日来与姚娘子作别。”
“哦?”姚欢眼中,喜意换了忧色,
“是了,如今槐月将至,夏人的牝马次第怀崽,正是我大宋出击的时节,又……要打仗了。”她推上车,招呼着邵清:“往南街走走吧,这里太闹了,说不了几句清净话。”
“宣德楼上还没动静,你不再等在此处看献俘?”姚欢看了看周遭喧哗如惊涛骇浪般的人群,抿嘴轻语:“有啥好看的。回头宣德楼上出来的那几个,从官家,到章曾两位相公,我又不是没看过。其他大人物我看了也不认识。我呀,挣到了这一处的钱就走,店里说不定还有客人来呢。”她说巴,猛然意识到,自己寄身灵魂的姚家姑娘,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便是战死边关沙场,虽然那是洪德城宋夏一役,但前头跪在宣德门外的吐蕃人,怎么说也是这些宋人眼中的
“异族蛮人”,是宣泄那种简单直白的民族义愤的最好载体,自己此刻置身事外、一心赚钱的表现,似乎不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