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清早,天才朦胧亮,初阳刚于白茫的朝雾中露出身姿,林深处、山海溪、闹市巷,就被它用宽广的手怀抱于胸前,是炙热的、滚烫真切的橙色,围绕侧旁轻舒漫卷的散云,也悄然地着上石榴红的新装。
江丞相江夫人早就端坐在大厅等着新儿媳前来敬茶了,可一炷香功夫都过去了,都没看见魏未人影,反而等来了两小厮。
“老,老,老爷、夫,夫人,门,门门……”
庆书慌慌张张、吞吞吐吐地说着,他说话本来就不利索,现在更加是结巴的不行,这样下去,早饭都做好了他都未必能说完,一旁的庆棋听得着急,就抢过了他的话。
“你这样说,得说到猴年马月去,还是让我来说吧!禀告老爷夫人,府前来了两个看样莫约跟我和庆书年纪相仿的男子,说要来咱们府上找份差事,我和庆书和他们说了府上人手已经足够了,不招人了,他俩却死活要见老爷夫人,我们怎么赶也赶不走,这没办法,迫不得已才前来打扰老爷夫人。”
江夫人听完,脸上倒是未露出丝不悦之情,反而对那俩如此执着之人感了兴趣。
“哦?是吗,今儿是辞儿和未未新婚第一天,一清早门前就来了两位人士,说不定还是喜兆,和守门侍卫说一声,无需阻挠他们,庆棋庆书,你俩去帮那二人带进来,给我和老爷看看。”
换做一般的贵人们,遇到这种泼皮无赖,不是轰走就是晾在一旁,而江丞相和江夫人向来宅心仁厚,对这些下人也格外照顾,都当作自家亲人。这些年,收留的逃难而来的穷苦百姓,不说有百人,几十人尚有,庆棋和庆书就是五年前闹饥荒时饿晕在路边被江夫人带回来的。那二人或许也是遭遇什么变故,沦落此地吧。
不一会儿,庆棋庆书就将人带进了屋,跟在身后的两位少年,虽身穿粗布麻衣,且已破破烂烂,摇摇晃晃的补丁倔强地费尽最后力气为他们挡住卉翕扬气的晨风,灰头土脸的额前纠缠脏乱的发,挡住了他们半边清秀的面颊。
但少年郎们身上,却透露着一丝脱俗超凡的风雅,颇有些仙风道骨、飘然出尘之气。
“二位,为何如此执意于来我们江府做事呢?”
江丞相先开了口,问的俩少年支支吾吾的,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老爷,您那么严肃干吗,还是妾身来问吧。我近日听闻松名城一代闹山匪,独霸了好几座山头,不少居以山中以打猎为生的百姓都受此牵连,只得流离失所,想必二位是打松名城前来避难的吧?”
一旁的江夫人看着两个少年郎为难的样子,连忙为他俩解难。
“啊,啊!对!不亏是江夫人,这都被您说对了!我们兄弟俩就是从松名城逃难出来的。在路上时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还被盗贼窃了去,不得以沦落至此番地步,才到盛安城时,就听说了江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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