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蓬蓬相信阿爹阿娘,一定会治好你的,等咱们蓬蓬好起来,阿娘就给你买糖人吃,咱们蓬蓬不最喜欢吃糖人了吗,到时,蓬蓬要吃什么样的,阿娘都给你买。”
面色寡黄、眼神涣散的女子,昂起头收了收眼底泪,努力抑制住内心翻腾的苦楚,勉强自己挤出丝笑。
而身旁的樵夫,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男儿,早已是泣不成声。
他试图用宽大的手挡住眉眼,掩盖住他的脆弱,可身子还是不听话,似被抽气的气囊般一点点扁了下去。
最终,他的防线被迅猛的洪涛冲塌,宛如一个孩子,蜷缩在屋中一角呜咽。
“别哭了,你是这个家的男人,你都垮了,你的女人孩子怎么办?”
不知为何,看到眼前这一幕后,齐卫楠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块,对樵夫温龙的防备心也渐渐打消了去,竟主动走过去,递给了温龙一块手帕。
没想到铁石心肠的家伙柔情起来,也是细腻至极的。
温龙也感到几分诧异,抬起眼打量了身前人,颤抖着嘴唇接过她递来的手帕“谢,谢谢你,道长。”
“这才对嘛,把眼泪都擦干净了,才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”
齐卫楠以一副成熟稳重男子的口吻同他交谈,随后视野打落到榻上孩童“你孩子,中了什么毒?怎么中的?”
从那孩子的唇色、病态、以及吐出的黑血中,不难判断为中毒,且毒入骨髓,极难医治,若还是像这样拖延下去,不到日暮,必死无疑。
“哎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温龙叹了口气,手里攥着那块手帕,与他眼闪起的黯淡愁伤同时浮现出的,还有事由根源。
“半月前,我家蓬儿随我侄儿还有村里别的几位孩子去山深处玩,碰巧无意间发现了一棵开得盛好的果树,上结几颗红果,且据我小儿所言,那是从未见过的果子。一开始他还不敢吃,但随着别的那几位孩子都吃了,也都没什么事,他便也跟着吃了。”
说到这,温龙叹了声气“哪儿知……几个孩子们回到家中,当晚,那位吃得最多的孩子就出现了症状。起初是腹泻、呕吐,但其家里人以为是吃坏了肚子,便上我娘子这来寻了个方子,可没想到,服药之后非但没好转,还愈发严重了,就因这事,他们大闹了我家一场,说是我娘子害得他家孩子病重,向我们索要了一大笔财款,为此我们不得以将原先的住宅抵押给他们,搬来了这祖上流下来的茅屋。”
“然后呢?”齐卫楠问,可刚问出口,她就有些后悔了,毕竟这是别人的伤疤,又去揭起,难免会带血痕。
且听到这,青袍突觉得怀里揣着的红果变得不香了,连忙将衣兜中剩余几颗丢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