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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船家受过伤?”
郭凡目光移动,落在船家裸露在麻布衣衫外的手臂和赤足上。
那里,有道道扭曲的疤痕,看上去极其狰狞。
就如有人把利刃插入手筋脚筋,然后慢慢切割开来,年久方成的痕迹。
“……”
船家似乎愣了愣神。
随后才点头,慢声回道:“没错,年轻时候遭了匪,身上留了疤。”
“女人操舟并不多,家里没有男人吗?”
上官明岸有些奇怪的看向郭凡,这位公子似乎问的话有些多。
与之接触一段时间,不像是话多的人,反而处处透着股疏离。
这时候,竟是关心起一个船家来了。
女船家费力摇头,道:“身子骨不行,就是个累赘,谁家敢要?”
“这样。”
郭凡点头:“船家身上有伤,更是不宜见寒,当多注意身子才是。”
“……”
此话一落,不止上官明岸有些惊疑,船家面纱下的眸子也微微闪动。
“多谢公子关心。”
她躬身轻咳,道:“我这是老毛病了,再说,日子总是要过得。”
“活一天,是一天吧!”
女船家声音低弱,带着股对生死的漠不关心,如山村中等死的腐朽老者。
“何至于此……”
郭凡轻叹,声音低微。
“哗啦啦……”
江水缓缓流淌,一时间扁舟上没了声音,只有时不时的抽泣传来。
是高思烟思念父母,压抑不住的哭泣声。
“到了。”
伴随着舟船接触岸边的异响,船家终于费力的把几人带到了对岸。
“诚惠,船资十二大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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