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国史,不虚美,不隐恶,直书其事。凡天地日月之祥,山川封域之分,昭穆继代之序,礼乐师旅之事,诛赏废兴之政,皆本于起居注、时政纪,以为实录,然后立编年之体,为褒贬焉。既终藏于府。”
饶是来史馆已久,不能将对史馆的解释一字不差背诵出来,但刘辰星才起一个头,大家就已然知道刘辰星背诵的是什么了。
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意识到刘辰星手中的书就是关于史馆介绍,也就更不知道有那种玄而又玄的过目不忘了,只听刘辰星背诵了这样一段,明显是有备而来,也难怪刘辰星要不按常理出牌的将这件事闹大。
说不定孙典书找茬,根本就是正中刘辰星下怀。
想到这个可能,大家一下是真慌了,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拿来开刀,可开刀找他们这些吏员做甚!?最差也还是从直史馆下手!或者只是以他们为口子,真正的目标是直史馆,乃至身份更重的……
聪明人容易简单问题复杂化,阴谋论更是一个接一个冒出来。
孙典书已经呆了,隐隐地预感到——他要完了……
念头划过脑海,孙典书不由怔怔地望着刘辰星,一个五官都还有些青涩的小娘子,他只是想给年轻人一点震慑,免得刘辰星仗着背后有魏王撑腰,败坏他们史馆的风气,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?
到了这个时候,孙典书也还是将自己摆在道德的高点,不承认自己的私心。
但是即使是从为史馆着想的角度,孙典书不分青红皂白就把“不问自取”的污名按在刘辰星身上,不说一个女子有了这样的污名影响有多大,朝廷考核官吏其中有一项就是品德,这等于也毁了刘辰星的仕途。
孙典书想不到刘辰星被诬陷了会如何,只想到他今天所为哪怕是冤枉了刘辰星,也绝对没有刘辰星说的那么严重,他回过神后,为自己辩解道:“刘女史,下官就是冤枉了你,初衷也是为了看守史馆的藏书,大不了我向你道歉,你又何必把事情闹大,这不是借机报复么!?”惶恐自己完了,还是低头道歉了,但说到后来,又不觉愤怒上了。
身后的三个同僚听到孙典书到现在都还死不悔改,他们心下简直懊悔不迭,怎么就和孙典书走得近了,过去也是眼瞎。
对于孙典书会这样说,刘辰星一点也不意外。
一个固执己见,又为了满足自己,不惜践踏无辜之人,刘辰星不认为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越过孙典书他们,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来人,刘辰星也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,直接道:“刚才我所念的这一段,正是我手中这卷书所言。”
“什么!”
才听到这里,大家又是一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