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才离家一日,她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,阿爹的容颜透着肉眼可见的憔悴,黑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几近花白,见阿爹折回院中,黛长安便暴力地扯着衙役急问:
“我阿娘怎么了,她到底怎么了?”
颤抖的哭腔让衙役的表情有些僵,慢吞吞道:
“李夫人这是心病啊,请了大夫都说是气急攻心所致,慢慢调理方可见好,但现在看来这情况似乎不太乐观,清晨时分便端出过一盆血水,现在已经是第二盆了。”
话毕,黛长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,她没想到,这浓浓的血水,竟真是阿娘的血。
不识趣的衙役还在一旁无脑的劝说这“你啊,一家人能有什么过不去,你们二人要是感情深,还怕家人反对不成?”
他并不知晓黛长安是因何事惹得家人如此动怒,此刻只是凭借心中猜忌,觉得定是这黑衣人和黛长安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,最后处理不当,所以才会将她母亲气成这幅模样。
黛长安像个丢了魂的丧尸,愣了片刻忽然提起裙子便往家中跑。
走进那个小小的屋子时,她看见了木床上容颜紧闭,面容蜡黄的阿娘,和正在床边,清洗她嘴角血迹的阿爹。
一日前还温馨和睦的家,此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凄凉之感笼罩!
黛长安一进屋便重重地跪倒在地,疼痛从膝盖触之心间!
李老闻声扭头去看,第一眼,他只觉得是自己生了幻觉,因为这段时间里他总会生出安儿归来的幻觉。
满是红血丝的眼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便失望的扭过了头,直到黛长安一声贯彻耳膜的“爹”才将他彻底唤醒。
两行清泪顺着李老通红的眼眶直直落下,他放下手中满是血迹的布,扭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好几眼,确定这就是真的不是幻觉时,忽然高扬起了手臂,想要狠狠的抽她一耳光。
黛长安看到阿爹抬起的手,她只是闭上了眼,却并没有躲开!
然而这一巴掌最终还是未能落下,李老此时此刻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冲她发,他甚至想要将自己教给她的忠,孝,仁,义,再统统向她重申一遍,但终是一个字都未说出口。
“爹,是女儿不孝,女儿知道错了,你打我骂我吧!”黛长安歇斯底里的哭腔声声戳心。
李老只是长长的叹息,手颤抖地指着李氏,示意她去看看自己的阿娘,他真的怕,怕李氏就真这样一睡不起了!
黛长安抹着泪,从地上起身,轻轻的扑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