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一把拍进了利刃中。
“咔!”的一声,六把利刃同时刺透掌心,冒出一股股浓艳的鲜血。
途生不由觉得呼吸一紧,他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,这初尘虽然手已经被利刃穿透,可他的表情却如此风轻云淡,像这只手并非自己的一般,途生在他的面容上捕捉不到一丝的痛苦流露,甚至连皱眉都不曾出现。
初尘很惆怅的叹息,只是这叹息并不是因为疼,而是因为上一个问题,他将手从利刃中抽出后,便伸到了途生面前,途生看着眼前这只血淋淋的手,眸光都在震颤,他真觉得疯子就是疯子,正常人永远不要想着摸透他的脑回路。
初尘却很无辜的言道“我感觉不到疼,无论是被利刃刺透心脏,还是此刻这般,所以利刃刺透掌心的疼到底有多疼……”他的语气有些弱,说这话时瞳孔并没有焦距,他好似在问途生又好似在问自己,在曾经无数个虐待别人的日子里,他总是通过一个人的表情分辨他的痛苦,比如看到那人神情僵凝,瞳孔放大,开始战栗,甚至吓到屁滚尿流,他觉得有趣极了,就是不知晓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才会让他们有如此反应。
途生一把拍开他这只鲜血淋漓手,烦闷的问了句“你是石头吗?”
“哦?”初尘大笑,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没了冷冰冰的东西,反倒是很平和,他记得第一次帮魔尊执行任务受伤归来时,魔尊看着他一身的血窟窿,也是如他这般,蹙眉大喊问自己你是石头吗?
“你笑什么?”
“你既然是和尚,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,渡我!”他再笑,连眼睛都在笑。
途生有些被整的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,这初尘前一刻还恨不得将自己往死里折磨,现在竟然莫名其妙来了句“渡我”,他真的很想冲他来一句,我佛不渡哈-皮,但是考虑到激怒一个疯子的后果,就是惨遭报复,于是将所有怒气克制,轻言道“如何渡?”
“我想知道你们为何会痛哭流涕?为什么提及家人之时,孱弱的力量会突然在一瞬间爆发,为什么你们可以为了他们去死,又为什么,你一个和尚,情愿为了他们背叛信仰,就因为短时间的相聚?就因为他们生育了你?”初尘挑眉将视线移向他。
“所以你没有亲人?”途生真觉后背一阵发凉。
初尘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。
途生有些沉默,他从未见过有人感觉不到疼痛,也从未见过有人会说自己没有亲人,初尘一个恶到让他都恨不得诅咒他下地狱的人,可是这一刻,为何途生会觉得他可怜。
“自古水有源,树有根,每一个人,降落于这尘世的一刻起,便开始与世人产生了各种羁绊,但情至最深,为父母恩,怀胎十月,一朝分娩,慈母本是芙蓉质,慈父本是英俊郎,只为怜爱儿和女,容改鬓白玉貌折,乌鸦反哺意,羊羔跪乳恩,兽禽如此,况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