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,月千芷神情又一震,她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,可这一刻,不知怎得,心里怪怪的,明明之前对他的成见多到如沙丘一般,可这一刻,仿佛有狂风乍起,将那沙丘彻底粉碎。
苏子徹真的很了解她,从第一眼起便是,她的手中一旦有了武器,有了退路,紧张之绪便会舒缓,第一次他赌对了,这一次也是。
月千芷好似没那么怕了,她清澈的眸子看向四周,虽然他纵马南下,行径轨迹越来越偏僻,但不可否认的是,此处云澹天青,景色甚宜!
徐徐春风拂过,将翠绿色的田野掀起层层碧波,远处可见群山连绵,花树锦绣,晴空碧波之下飞鸟高璇,月千芷曾以为逃出皇宫去到月启便是自由,可今日,才偶然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大,大到她觉得自己好似那井底之蛙!
苏子徹看这她脸上欲哭的神情褪去,泛上了生动又绝尘的笑颜,心底的恐慌终于才有所平复,他是喜欢逗她,看她蹙眉鼓这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,但却很怕她真的生气,就如上次一般。她的眼中只要闪烁起泪花,他的心田仿佛都在震颤,所以上次,他心甘情愿站在原地让她打,这次,他也是将所有决定权交给她。
她看着风景,而他则是同她讲起凡间的趣事,同他讲起自己的故事,讲起他幼时如何自力更生,如何在山间挖竹笋,打野鸡,他还同她讲起,有一次自己在河边钓鱼钓到一只比自己还长的水蛇,那水蛇竟跟人一样记仇,上了岸便对他穷追不舍,当时他才知道,原来水蛇这种东西上了岸也会爬,还有一次他为了取蜂蜜,被哪蜜蜂蜇到浑身浮肿,三天都动弹不得……
月千芷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好玩又新鲜的事迹,笑到合不拢嘴。
他将自己能坦白的一切都坦白了,他还跟月千芷说起了自己的家事,他有一个爷爷,不过并不是亲爷爷,但是他待他很好,老人家现已有八十高龄,但身体硬朗,却独独有个怪毛病,便是晨起需要饮一壶酒。
月千芷问起他的武艺是不是跟这位爷爷学的,苏子徹摇头,说自己打小便在江湖中摸爬打滚,没有师父,一身本事全是跟别人打架打出来的!
他好似将该坦白的都坦白了,可有一事,却含含糊糊,不愿深讲,月千芷想不通,苏子徹既然出生寒门,又是丛哪里得到如此多的钱,他为何要花重金买下一座赌坊变成醉乡阁,又为何要给自己的醉乡阁定下一个只有天下剑客才能入的规矩。
犹豫要不要问时,苏子徹突然一勒缰绳,停下了马。
他先跳下马,随后便伸手想要去扶她,月千芷垂眸看这他的手,又看这他的脸,她本可以纵身下马,可却还是伸出了手。
她的手心冰凉如水,而他则是温热如火,双掌触碰的瞬间,好像彼此都被对方的温度灼伤,使得他们各自心房都为之一震。
“这里便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!”苏子徹的身影向前行径了几步,月千芷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