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需在五百多人中说服三百人,胜算可谓极大,心头不由一腔暗喜,却有些不太笃定的又确认一番“玉帝此言当真?”
又是极其不敬的回应,玉帝却依旧没有斥责他,而是一挥龙袍,就见那衣袖拂过之处,赫然呈现出一张金诏书,长空司齐双手接过。
看着玉帝所承诺的内容,这才放下了心,心中暗喜难以自持,爬上眉梢,随后便深深拜了一躬,方才退下。
玉帝看着他一袭身影离去,良久,良久才轻抚了下胡须,长叹了一口气。
……
江晟从昏迷中醒来便暴跳如雷,他捂着心口,目光停在被微风吹起的层层银白帐幔上,思绪却回到了黛长安被暗杀的一幕,在当时,他只想着问责,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,直到那锋锐的长弓从她单薄的身躯穿过,直到她身体的血溅在他面颊,他才察觉出异向。
江晟紧攥着双拳,气到浑身颤栗。
从床榻起身时,一袭睡袍都未更换,发髻披散着便提剑要去寻长空司齐报仇。
茗一虽然也被长空司齐打到重伤,但却一直守在门外,他从来没见过法祖如今日这般痛苦过,在昏迷中,他一直念着女帝的名字,甚至在昏迷中,难过到流泪吐血。
茗一虽然也心疼如绞,但终究没有法祖这般情绪激烈。
看到法祖面容惨白破殿而出时,他焦虑的上前,还未开口,手臂便被他一把捏住。
茗一只是稍微答的慢了些,便被他吼了一声是聋了还是哑了,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,一身暴躁之情委实难以压制。
见茗一摇头,气的转身一脚踢在门框处,踹的整个大殿都在摇晃,又问他道“黛长安呢?她被谁带走了?”他大喘着气,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女帝,被魔教之人带走了。”
“废物!”江晟气的长叹了一口气,便要去天庭,却被疾步行来的棠少拦住,他手中持着一黑色信笺急急递于法祖道“此信,似是从魔教传来。”
江晟先是双目一蹬,随后便接过,冷着一张脸将其打开。
就见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嘲讽甚浓的两行字“活了,就滚过来帮忙,她还有救,另外,再带几枚长生果以做药引!”
江晟呼吸一滞,反反复复将信看了五六遍,方才深吸了一口气,他此番之所以会如此失控,就是因为黛长安中了一箭后,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特征,他甚至在她体内感觉不到魂魄的存在,于是江晟才会误认为她再无生还之机,但看到‘她还有救’四个字时,心底又泛起了一抹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