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住大家,本王今日高兴,喝的有点多,先去外头醒醒酒。”这句话是顾非池咬着后槽牙,一字一顿说的。
众人各个都是人精,宴席欢喜推杯换盏讲究的就是喜庆,可无论是镇南王脸上,还是九王爷脸上都看不出一点喜气,脑瓜子一转就知道里头有蹊跷,别人说的是客气话,他们来只是凑热闹罢了,根本不可能做谁的主,一听顾非池有事,哪敢有异议,纷纷拱手相送。
夜深冷风更刮人了,顾非池面前打湿的那一大片也渐渐钻入心的凉,风冷心冷,他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处更冷了。
“兰息,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。”顾非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酒气阵阵,在主人家斥责主人,更像是在耍酒疯。
外头的石凳上有早已经俸好的温茶,顾兰息水袖扶风倒了杯茶递给顾非池,“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,万事过了今天再说。”
顾非池本来还只是试探,一听他开口了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明天说?我偏要今天问出个子丑寅卯来!”
顾兰息知道他所为何事,见他不肯善罢甘休,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,“你想听什么答案?”
大家彼此都开诚布公了,往日里素有的君子风范都被当成面具抛却到了一边,眼中只有熊熊怒火在燃烧,“你是不是存心的,那日傲雪在殿上所做的一切,其实你早就知晓,你只是想着两虎相争,你好坐收渔翁之利!”
此时的顾非池双眼冒火,要不是隔得远,只怕前厅里头的宾客都要被他的呵斥声吸引过来。
他咄咄逼人,完全将错处推给了顾兰息。
顾兰息气笑了,只觉得胸腔内有股邪火在翻腾,激的他好不容易缓解的咳疾又再度复发了,“咳咳……渔翁之利?你当傲雪是什么?”
大概被戳到了痛处,顾非池脸上一阵红一阵青,呼吸急促,着急忙慌的辩解,“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傲雪,那日你当着陛下的面抱住傲雪不撒手,甚至还、还拿军功压人,顾兰息,我没想到半路杀出来抢我女人的竟然是你!”
顾兰息在听见‘我女人‘三个字的时候,眸光一寒,看向顾非池的瞳孔带着杀气,“顾非池,你闹够了没有?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,逼得傲雪不得不自损自保,你还好意思说喜欢她?谁给你的脸皮,说出这种话?”
可能就连顾非池都没想到,叔侄两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翻脸,他之前无论怎么胡闹,顾兰息都不会过问,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拉顾兰息出来为自己打掩护。
就是这样一个他不设防的男人,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。
“**苦短,你巴不得我赶紧滚吧?”一想到自己爱的女人将彻底成为别人的,剐心之痛让他理智全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