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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仲却不将少女名节当一回事,随意说这种玩笑,实在是令人不耻。
黎雀儿早知他不是什么谦谦君子,但也没想到他的言行举止竟轻浮至此,一时愕然失色,后又颊上飞红,似震怒还似薄羞,立即放开他的手腕,快速退到了一边。
孙妈妈和棠叶可不是千金小姐,依旧拽着他不放,而且还拽得更死,非要他把花簪交出来,要不然就撕碎他的衣袖,叫他光着膀子跑到大街上去溜达。
“算了,不过一支花簪罢了,让他走吧。”
黎雀儿说完,就转身往宿溪院走,免得被人瞧见她们三人在此与杜仲拉扯不休。
孙妈妈让棠叶先陪着她往回走,自己动手去掰杜仲的手指。
哪里想到,杜仲居然灵活得跟条泥鳅一样,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,只见他衣袍微动,人已经在三丈之外,恰恰挡在了黎雀儿的跟前。
黎雀儿来不及收住脚,身形依着惯性倾斜,一下子便和他撞了一个满怀。
他笑不可支地扶住她的肩膀,稍稍侧过头,附在她耳后轻声说了几句话。
棠叶反应过来,急忙上前去搀扶黎雀儿之时,杜仲的话已经说完。
他适时放开黎雀儿,脸上挂着丝丝笑意,一如往常那般,慢吞吞地走向观岚居。
“小姐,那个无赖又和你说了什么?”棠叶皱眉瞪着他的背影,不解地询问。
黎雀儿仍在怔愣当中,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化自己刚刚接收到的信息。片刻后,她陡然回神,要孙妈妈和棠叶快些和她回宿溪院去。
孙妈妈和棠叶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慌乱,她们俩也不敢再多问。
三个人相互扶持着回到宿溪院里。
孙妈妈回手关上院门,又让院里随侍的两个小丫环守着门。她们三个则继续往里面走,过了内院的六角门洞,确定无人可以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,黎雀儿才将杜仲临走前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原来周节妇有孕一事是假的,是她捏造出来哄骗黎家人的。杜仲收了她的巨额封口费,所以没将此事说破。直到这次老太太又想去请梁大夫过来,周节妇担心事情瞒不住,便找机会使了一个小产的招数。
孙妈妈和棠叶起先听得杜仲这个所谓的神医,竟敢做出收取封口费的事情,已是十分惊怒,后又听得说红衣此次来请黎雀儿去观岚居,就是想让黎雀儿当冤大头,更是怒不可遏,当即便要去向黎敬生说明此事,顺便揭穿周节妇的鬼把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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