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带回来,赶忙派人出去寻,结果,一个已经没了气,另一个大概撞到了头,掐醒了,只说出一个慕字,便又昏过去了。
听白夜说,这两人并非刀剑所伤,而是被蛮力硬生生砸的,钱涨闻之,十分惊讶,连酒都醒了一半,慕家几时有了这样力气盖世的人?
据钱涨所知,慕家大老爷如今不怎么问事,大多时候早上带着随从庆丰出门溜达一圈,早早便会回去,午后若是没什么大事,根本不会出门。
而平时跟在二爷慕明成身边的,只有一个叫长宁的寡言随从,他精干强壮,功夫不弱,可看着不是靠蛮力打架的人,至于三爷慕锦成身边的小厮宝应,则和他主子一样,除了一张利嘴,啥也不会,走急了都嫌胳膊多余,更不要说出手打人了。
钱涨想破头也想不出来,可这口恶气,他是不会平白吞下的,他自个不好出面,便怂恿死伤两家的亲人到县衙告慕家伤人害命。
县令苏瑾是慕绍堂的女婿,但他仍旧是个好官清官,人命关天,他特意传了慕明成到堂对质,那位伤者仍然口不能言,慕明成自然有法子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。
外头好糊弄,回到家中,慕明成就将宝应和宝兴叫到跟前,十分严肃地盘问,宝应一五一十地说了救人的经过,还把那条印着昌隆货行的麻袋递给他看。
“你既说救了一个乡下姑娘,那姑娘现在哪里?”慕明成着急地问,若有这姑娘作证,慕家自然可以洗脱不白之冤。
“不知道,我们救了她,她害怕,就跑掉了。”宝应说起来慌来,眼睛都不眨。
慕锦成不想旁人知道,他把顾青竹错认成顾篁,还被她一拳打流血的糗事,故而,他对宝应再三叮嘱,不许对外说出她的名字,宝应自然全听他的。
慕明成虽知此事是钱涨在搞鬼,可现下不宜直接撕破脸皮,他带着宝应将麻袋交到县衙,只说这两个黑衣人是钱家的害群之马,欺压良善,败坏昌隆的名声。
如此一来,倒把钱涨推到了风口浪尖,他不得不到县衙去撇清关系,却将两个死伤的家人弄得里外不是人,此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,满城皆知。
一晃三五天,这笔糊涂账算也算不清,倒是顾青竹子自那日被劫后,一下子病倒了。
那日,她虽强撑着离了春风客栈,可她勉强走出南苍县,便觉头昏眼花,加之耽搁了时辰,她不得不坐顺路的牛车回到翠屏镇。
平日里大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山路,她却昏昏沉沉走了一个时辰才爬上鸡冠子山,这会儿若是遇见歹人,她可真是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。
所幸,这时节正是雀舌鲜叶大量采摘的时候,山路上时不时会遇见来往的卖茶人,他们虽是匆匆赶路,却也好过寂静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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