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哪儿去了?一整夜都没回来,少夫人这会儿多可怜,也没人安慰,我们这些做下人的,纵然说千句万句,总不抵他一两句贴心的话!”春莺低低地抱怨。
“你小声些,别把少夫人吵醒了,少夫人不好过,你当爷心里就好受啊,他视少夫人如珍似宝,任谁……”右玉嘟嘟囔囔压住了声音。
春莺跺了跺脚:“这都是误会,少夫人不是没事吗?你赶快叫宝应去把爷叫回来呀!”
右玉戳了戳春莺的额角:“死丫头,只你最忠心,当我不想两个主子和和和美美的?昨儿,爷一头扎进了花间乐坊,正遇着钱家二爷和王八爷,你想他怎能脱得了身!再说,今儿府里只许进,不许出,你给宝应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出去啊。”
“可……”春莺的目光睃了窗内。
右玉微微叹息:“爷的脾气,我还不知道嘛,他那一口气下去了,自然会回来,若是他想不通,八匹马也拉不回!你不见夫人都没法子管吗?”
“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,外头还不知怎么传呢,等爷醒过味来,黄花菜都凉了,难道我们少夫人的冤屈是白受的。”春莺心里更偏向顾青竹,为她抱不平。
右玉推推春莺:“你甭乱嚷嚷,昨夜,夫人带着人亲自搜查,定是没啥发现,要不然今儿早传遍是哪个挨千刀干的了,如今悄没声息的,定是不好。
算了算了,不与你说了,快去看药熬好了没有,别一会儿被少夫人听着了,又要惹她伤心。”右玉说着,往厨房去。
春莺含糊地应了句什么,跟着右玉走了。
见外头清净了,顾青竹从床上起来,依旧穿着昨日的蓝布襦裙,头发用紫竹簪别着,她看见博古架上那对镶宝的匕首,顿了下,顺手拿了一把拢在袖中。
她洗漱停当,春莺正端了早饭和药汁进来。
“少夫人,你怎么起来了,谭先生说你要好好休养,免得落下病根。”春莺放下托盘,赶忙扶她。
顾青竹伸手摸摸后颈,那里疼得火烧火燎:“我没那么娇气,在乡下的时候,我挑柴禾也常把肩膀压肿的。”
“这怎么能一样呢。”春莺将药碗端给她,心疼道,“那个恶人下手太狠了。”
顾青竹一口气喝了药汁,呡了呡唇,苦涩的味道充盈唇齿,只怕一张口,吐出来的口水都是苦的。
春莺刚说完,又有些后悔,原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,她见她还穿着昨日的粗布衣裳,遂道:“少夫人,我给你另找一件衣裳。”
“你别忙了,去朝晖院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形。”顾青竹低头喝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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