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女人这样告诉我的，”刘县令是忐忑又慌张，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，“她说……她说十年前都城发生过同样的事情，现在只不过是如法炮制，当初还是尚书令大人受命处理的此事，那时就下了定论，以瘟疫为由了结了一场风波，如今我在桐县制造假瘟疫，一来距离遥远，不容易走漏风声，二来就算事情败露，尚书令一定不会坐视不管，这一旦真的查出个原委来，且不管尚书令大人当年出于什么目的，他就算仅仅只是渎职，但倘若被人加以利用，他也是说不清楚的。如此一来，那女人便让我放心，我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，总之朝廷那有尚书令大人在，他若察觉到了端倪，便肯定会出手阻止人真将此事查个明白……”

果然如此，澹台若听刘县令这么说，又映证了心中的一个猜想。他此前听刘县令提起尚书令时，便不由得在怀疑二人之间的关系，但正如刘县令所言，桐县地处边疆，距离遥远，澹台若以为以自己对尚书令的了解，刘县令一个边县县令，应当还入不了他的法眼。如今看来确实如此，尚书令是不知情的被刘县令私自当做挡箭牌了。但问题是就算这两人之间的关联只是一个巧合，兴许还算不上有关系，可这继应邑之后前后发生的数起“瘟疫”呢？如果不是巧合，而都是鬼门坛的人蓄意为之，其目的便让人费解了。桐县眼下还好解释，往西邢运送尸体已是铁打的事实，就是鬼门坛打算用来炼制“养尸”，但十年前在应邑，在王上眼皮子底下，鬼门坛不可能也是打着尸体的主意，况且当年的情形澹台若也还记得，最终所有病患的尸体都是被焚烧处理了的，根本不似今日的事件一般。如此想来，会否有可能十年前的“瘟疫”不是鬼门坛在背后操控，而是另有其人？那么尚书令与此又有多大关联呢？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将事情草率的定论为瘟疫，并且当时协助尚书令调查的，还有……

“当然，除此之外，她开出的价钱也是实在诱人，我这不就没经得住诱惑……”

这刘县令竟自己开始坦白，澹台若立即将思绪拉了回来，便追问道：“她出了多少？”

“每次施毒，交给她一百具尸体，一次……一，一千两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一千两……”刘县令以为澹台若是没听清，还怯怯的重复了一遍，但澹台若此时脸色沉了下去，良久才又抬眼看向了澹台峄，眉头却是紧锁着。澹台峄体会得到他一定是经由刘县令之言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，并且已经有打算想要做些事情，只不过还有些拿不定主意，这才向他投来了犹豫的目光。然澹台峄只是向他微微点了下头，示意澹台若放心，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。

也总是如此，得到澹台峄肯定的眼神，他便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，澹台若随即便向刘县令逼近了一步，一改此前轻松的神色，这张口第一句话更是将刘县令骇得不轻——

“账本在哪里？”

“啊？这……”刘县令哪能料到澹台若会打到账本的主意，只因他根本不知道澹台若假扮特使调查此事的目的究竟为何，自然也就不会想到他的账本对澹台若的用处极大了。

但澹台若却不打算继续浪费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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