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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拥有了前世的记忆,早晚该告诉甄玉棠,只有把事情彻底说清楚,才能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。
然而,把这件事告诉了甄玉棠,她会是什么反应,阮亭没有一丝把握。
甄玉棠犹如山林里捉摸不定的烟雾,随时随地会从他的指缝中流走,而他,只能想方设法的挽留着她,拖得一日是一日。
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告诉他,与她坦诚以待,可是,唯独这一件事,他现在不敢开口。
因为,在甄玉棠的心里,他并不是那么重要,甄玉棠随时会离开他。
察觉到阮亭的视线,甄玉棠扭过头,注意到阮亭的神色很是复杂,她奇怪的道:“你看着我做什么?”
“无事。” 阮亭回过神,“马上就到码头了,下船的时候,我拉着你,省得你不见了。”
甄玉棠皱了下鼻子,“ 我又不是小孩子,哪会不见呀!”
阮亭没再说什么,下船的时候,却是紧紧握着甄玉棠的手,护着她从人流中走过去。
待去到了人少的地方,同乘一船的举子带着各自的夫人,来向阮亭与甄玉棠道别。
这些举子,有一些是阮亭的同窗,或者是两江之地的举子,也有一些是半路上船的。
在船上的时候,这些人打听到阮亭是整个应天府的解元,不免格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。
“阮夫人,过几天咱们再见面,船上的日子过得可真快,一转眼咱们就要分开了。”
“阮亭,等安置妥当之后,咱们约着聚一聚,好知道大家在哪个坊落脚了,彼此有个照应。”
……
甄玉棠与阮亭一一应好,赵构与其夫人也过来道别。
赵构问道:“阮亭,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,可知道哪个坊最适合落脚?”
阮亭道:“内城多住着权贵,西城和南城有不少衙署,东城多廊房,出门就有商铺,租金亦不昂贵,白日来往的人比较多,不太安静。不过,你们初来乍到,想来要添置的东西不少,相比较而言,还是在东城落脚比较妥当。
东城的南居贤坊有条学房胡同,那里环境比较清幽,多是些外来学子求学居住。”
赵构拱手道谢:“多谢,那我们就去南居贤坊看一看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阮亭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等你安置下来了,把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