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亭一眼,这个年轻人有意思。
换成其他人,断然不会拒绝给他和李春言写贺词,马屁拍好了,才能得上峰的青睐。
阮亭却冒着再一次得罪他和李春言的风险,反其道而行之。
高庐一手负后,“本官也先离开了。”
眼见张学士等人要恭送他,高庐摆摆手,“你们留步,快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吧。”
出去翰林院,高庐身边的官员道了一句,“大人,那个新科状元看来是个只知死读书的书呆子。”
高庐抚了抚胡子,“未必是个书呆子。”
不该出风头的时候,当然要藏好。
他从来不小瞧那些藏拙之人,也从不张扬嚣张,秋后的蚂蚱活不了太长时间,这才是他逐渐可以与李春言分庭抗礼的原因。
阮亭离开前,张学士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,“阮亭,官场上哪能独善其身?总要依附一棵苍天大树,有些机会错过了,可就没有了。”
阮亭神色依旧,从容出去屋子。
走了几步,不远处摆着的莲花鱼缸,几尾锦鲤突然闹腾起来,拍打着水面,扰乱了一池春水,缸里的水是越来越浑浊了。
李春言贵为首辅,当朝权势第一人,有无数想要攀附他的官员。
高庐是次辅,仅次于李春言,可他当面敢不给高庐一个好脸色。
阮亭当值的这几日,也曾听过一些官员私下里讲过李春言的坏话。
这两人的争斗越发的激烈,他一个从六品的修馔,躲得远远的,谨慎行事,才是保全自己的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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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亭下值回府,甄玉棠正在翻看着海青色的库房册子,他走过去,在甄玉棠身边坐下,“看什么呢?”
甄玉棠把库房册子递给他,“后日是陆老夫人的六十大寿,你打算送什么贺礼?”
当年把他送回泰和县,陆老夫人很是不舍,“ 稍重上几分,到底她是个老人家,曾经陆老夫人很疼我。”阮亭道。
甄玉棠:“好。”
很快就到了后日,当天阮亭无需上值,她与阮亭一道去了陆府。
送上了生辰礼,两人又说了贺词,陆老夫人满面红光,“好,好,这个来客多,你们先去坐下,亭儿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