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了皱眉，胸口的伤是真的痛，可却不及心痛，难怪这太阴奇幻阵能够参与在组成整个山谷的奇门遁甲阵里，这阵，难就难在可窥探入阵人的心魔，心魔，却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战胜的。

“再让我抱抱你，行吗？”

堂堂大燕逍遥王，活了二十七年，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求过一个人。

“我是你的心魔，不是百里寄惜。”

眼前人又变成了五年前初见的模样，疏离，冷淡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叶留止当然知道，从入阵前老师给他讲解这太阴奇幻阵时他就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。

只是，哪怕是假的，也难免贪恋，毕竟真正的百里寄惜，怕是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，他忘不了当初那人离开时决绝的眼神。

她说：“百里寄惜与叶留止从此恩断义绝，上穷碧落下黄泉，生死不复相见。”

而后她便当真杳无音信，任凭他游荡江湖找了整整三年，即便是最后绝望了，也依旧下意识四处游历，潜意识里妄图哪一天，一场偶遇，死而无憾……

怨憎会，爱别离，求不得，当真苦涩……

抱着怀中人，哪怕明知道这人只是自己心中的影子，叶留止依旧觉得满足。

“你离开后，我曾在心里发誓，若有一日能与你相见，我便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上，如今，却也算是应誓了。”

笑了笑，叶留止用脸颊蹭了蹭“百里寄惜”的发顶，继续道：“难怪姐夫说，轻易不要发毒誓，原来，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，发下的誓，真的会应验。”

胸口伤口的血越流越多，叶留止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，想是失血过多，可他希望此刻血能流的慢一点，再慢一点，不是怕死，只是希望能多抱她一会儿。

“你要死了。”

怀中人声音依旧，说出的话却如阎王的判决。

“我要死了。”

叶留止说的坦然。

“后悔么？”

“不悔。”

叶留止似乎一瞬间理解了当年姐夫中毒濒死的时候，皇姐问他是否后悔，而他即便明知必死，却也回答“不悔。”

的确不悔，如今的他也像当年姐夫一样，不悔，他心甘情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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