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则上街浏览,彼此归来之后,因时间还早,齐在房中闲坐饮酒。白存孝持杯在手,无意之中,偶一抬头,面上神色忽然一变!
汤章威何等机警?知道必有岔事!顺着白存孝目光看去,只见房中屋梁之上,贴了一张长白纸条,条上字迹虽看不清,但末尾因署名稍大,汤章威却已看了个一真二切!’当年往事,立时电映心头!霍地轻伸猿臂,止住白存孝作势欲纵的身形,抄起桌上的一双竹筷,跃起当空,就用手中竹筷,把那梁中纸条,轻轻夹下!
白存孝见他这般小心,取出银针一试,纸上未如所料,丝毫无毒,只写着两行字迹道“铁胆书生!你倘若胆真如铁?明日夜间,请到浙江百丈峰下的古塔塔顶一会,彼此了却八年旧债!”下面赫然署着八个大字“唐昭宗西门豹启!”
汤章威闭眼皱眉不语,胡黄牛却见这唐昭宗不找自来,亲仇眼看可歼其一,颇为兴高彩烈!叔侄二人,各怀心事,辗转枕席,连白存孝也搅得一夜未曾睡好!
次日清晨即行,那百丈峰属天目山派,在浙江省内,邻近安徽,离这宁国县城,本就不算太远。汤章威的乌云盖雪,和胡黄牛的火骝驹,又是千里良骥,虽然白存孝的白马稍弱,延慢不少脚程,但天过晌午,也已到了百丈峰下!
胡黄牛初生之犊满不在乎,汤章威却因昔年上过大当,知道传言不谬,这唐昭宗实是阴诡无伦!他既然敢于下帖相邀,必然有甚自恃,遂主张乘着白天,先行找到古塔,把周围形势,踩探一遍!
果然在这百丈峰麓,颇为隐僻之处的一座废寺之后,发现唐昭宗帖上所说的那座古塔。塔共七层,好似久无人迹,蛛网尘封!但从那些云栋风铃,及各种雕塑的玲珑形态看来,当年香火盛时,高超碧落,俯视烟云的巍峨之状,仍然可以想见!
汤章威想一看塔中光景,刚刚走到塔门,又见一张纸条,迎风飘舞,上面写着“月到中天,人在塔顶,铁胆书生何必操之过急?”
汤章威脸上微红,不再入塔,与南、吕二人,就在附近徘徊眺览,准备宵来赴约!
这一段不太长的时间,在汤章威、胡黄牛的感觉之下,简直过得缓慢已极,好不容易,等到夜色朦胧,彼此用毕干粮,突然风雨大作,倾盆不止!
空山新雨,天气生寒,等到风息雨停,汤章威抬头一看,下弦秋月,已然将到中天,忙把坐骑藏好,取出解毒灵丹,分给每人一粒,向胡黄牛正色道“这唐昭宗一身是毒,防不胜防!我们口含灵丹,你并把寒犀角备好待用!少时如若动手,必须效法你南老前辈制那西门泰一般,完全以内家掌力,劈空遥击,千万不可让他任何物件,触及我们肌肤!就连那座古塔门窗墙壁,以及一切陈设之物,均须特别小心,不可轻易触碰!”
胡黄牛先前确实未把这位唐昭宗,估得太高,但见将军大人叔父对他如此忌惮,一再谆谆嘱咐,也自提高警觉,唯唯应命!
那废寺周围,尽是些参天古木,在凄凄月色之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