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斯年伏在方向盘上,一颗心剧烈疼痛,像是被侵蚀着,四肢百骸间都是冰凉的寒意。
泪水滑过脸颊,脑中闪现出一幕幕他未曾看到过的场景——
她在他走后曾经割腕自杀,她在产房里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,而那些个时候,他又在哪里。
夜晚,天空和四周都陷入了沉寂,前方的路都像是被吞噬了一样,迷迷茫茫,看不到方向。
路灯亮着,乔斯年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,不知道该开向什么地方。
他对她好吗?他从来没有对她好过。
除了让她衣食无忧外,他又对她好过什么?照顾过她的感受,还是在乎过她的自尊?都没有。而现在他想对她好时,她却再不会给他机会了。
她对他,一定是极度失望……他始终都没有学会怎么去爱她,现在他连学的资格都不再有。
通往乔宅的这条路,没有人,车辆都极少。
他将车停靠在路边,僵坐在驾驶位上。
路灯微弱的光线照进来,照在他苍白的脸上,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。
这种无力、无助的感觉,布满全身。
乔斯年没有再启动车子,一个人静默地坐在车里。
夜晚的天空阴沉沉的,没多久刮起了大风。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天上下起雨来,雨珠子“噼里啪啦”打在窗玻璃上,模糊了全部的视线。
这错乱无序的声音也敲打在乔斯年的心口上,让他无法安生。
他在的城市下雨了,她呢……
到了下半夜,雨越下越大。
乔斯年打开雨刮器,缓慢开着车往乔宅去。
车子溅起一串串水珠。
他刚将车开到门口,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抬眼时,仿佛看到她站立在台阶上冲他微笑,挥手。
他也笑了,勾起唇角。
而她笑得愈发开心,嘴角边是浅浅的酒窝,梨涡浅笑,笑意盈盈。
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碎花裙,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皮鞋,头发扎起,素净的脸上是纯粹的明朗,一颦一笑都很是好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车,她提起裙角就往他跑,一边跑一边喊“乔爷”。
外面雨下这么大。
乔斯年皱眉,赶忙打开车门,冲进雨水里。
“七七,回家去,会淋雨。”他往她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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