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真实世界中,那位独夫当然没有死亡,祂从独夫成为了主,然后做着差不多相似的事……你可以称之为播种,到处播种。”
“种子生长后,有一些被恶劣的天气毁灭,但终究有一些能结出果实。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么蓝星文明呢?也是某一次播种结出的果实吗?”
“你猜。”
周虞平静了很久很久,给与对方四个字:“我猜你妈。”
“说了我没有妈。”
周虞禁不住流出眼泪,发出痛苦的声音:“所以呢?所以宇宙、文明、生存或者毁灭、死灰复燃或者开花结果,都只是一场宏大叙事吗?”
花羞听得莫名,不知如何回应,只能在茫然片刻后伸手去擦周虞的眼泪。
辽阔寂寞的宇宙虚空中,
一个人的眼泪是何等无足轻重,它在被擦拭之前,瞬息之间逸散,回归到分子、原子层面,就像这寂静空虚的宇宙时空中永恒沉浮着的那些氢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每一粒粒子,
都是宇宙的一场宏达叙事。
“你是因为感动而流泪吗?”
狗系统热情地嘲讽着。
“我是因为绝望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你没有妈,你绝不绝望?”
“我没有这种情绪。”
“如果你有呢?”
“那么……可能会吧。”
“是一定会。”周虞的灵魂之火的每一丝火焰,都在宣泄着无能导致的愤怒,“宇宙给了你一场宏达叙事,然后你发现,你只是这场叙事里的一个标点,
甚至可能是用错的一个标点,
你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,将往何处去,
这难道不比没有妈还绝望?”
在周虞的眼前,
空间的尺度被急剧拉扯,
他看见遥远的世界尽头,有一颗恒星,恒星的周围是运转着的一颗颗行星,
他锁定了其中一颗,
他没有犹豫,跨步而去。
他来到——回到了这颗行星,
它与从前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