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刘睿影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。
他不喜欢这样被人扒了个干净的感觉,将自己全部暴露在人面前,最可怕的是他却不知道看他的人到底是谁,到底有多少人。
很快,赌局便开始。
不过宝怡赌坊的东家又让婢女传来张字条,上面说若是刘睿影对这骰子不感兴趣的话,便可以等到想玩的人玩完。
赌场上赌徒哪里会有玩完一说?
一但开局,所有赌徒都会贪得无厌,赢得恨不得永远在这里赢,输得总想下一次会翻盘,而不亏不损的也总想着会不会改变局势,如此循环下去,却是没有个尽头,赌场从来不缺让人,一批一批熟悉陌生的都有,少的是他们兜里的钱财,多的是他们赢的兴奋成就感和失败的挫落。
刘睿影没有明白这张字条上的意思。
摇晃的筛盅没有给他那么多的思考时间。
赌局已经开始了。
无论是贵宾还是普通的赌客,无非都是依靠命运罢了。
说白了就是看老天,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幸运儿,这般没有规律的东西,只能靠角度,靠力气,靠摇晃的手,和他们紧紧盯住的双眼。
无论是庄家,还是押注的人,都被命运的筛盅牢牢扣住,仅此而已。
依赖于命运,却又受制于命运,这是一个死循环,永无止息。
“再来一次!”
婢女手持字条,朗声说道。
刘睿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赌局。
还不到半个时辰,一位贵宾似乎已经输的精光。
汗水从他浑身的每个毛孔中流出来,比刚淋完一场大雨的夜归人还要夸张的多。统一换好的衣衫已经湿透,就连南阵制作的面具也和他的面颊出现了断层。
如此他依旧精神振振,似乎已经将全身心都投入了这里,没一个毛孔都张开着,在积极的等待下一局。
头顶的灯光忽然变得血红,犹如太阳正在西沉。
这让刘睿影想起了震北王域的矿场,那里偶尔会见到渴死的野兽与牲畜,只留下一颗头颅,但还张着大嘴,没有放弃对生的希望。
现在这位“贵宾”赌客也是如此。
面具下的脸庞应该已经疯狂。
门自从刘睿影进入后就紧紧的关闭着。
大厅内有人抽烟,也有人喝酒。烟味与酒气混在一起,即便是富丽堂皇的地方都会变得极为劣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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