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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刘睿影能够看出来且知道的。
他不知道的是,这人已经连续来了好几天。
至于到底是几天,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。
他可以数得清自己骰子的点数到底是赢是输了,但却数不清楚自己来这宝怡赌坊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天。但他的钱袋在逐渐边空,房契、地契什么的也所剩无几。但他还算是清醒的,起码知道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处安身之地。
疲惫的他再度拿起骰子放在手中反复掂量,似是在检查这骰子上是否被庄家灌注了铅水,做了手脚。庄家任由他如此,因为这枚骰子干干净净,普普通通,是从一根完整的象牙上切下来的。一块好玉,只能出一两只镯子,一根好象牙也只能切下三五颗完整,没有裂痕,通体纯白的骰子。
若说昨天的时候,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,那此刻他只剩一双被抽干了精魄的干巴眼眸。
“赌我一条腿!”
他在纸条上写道。
婢女念出后,所有人的身子尽皆朝后仰倒,并且以他为圆心后退了许多步。
用自己身体的作为赌注的赌客不是没有,但每一个都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到了这样地步的赌客,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在清理之中,所以众人才会想要远离。可是太远又会看不见热闹,看不清扔出去骰子的点数,所以才会保持这么一种诡异的平衡。
可这人却不是。
他还有一套大宅子可以用来押注。
但在他眼里,这套宅子的价值却比一条腿更加珍贵。
以至于就算自此变成了残废,他也要用自己这条腿来当做赌注。
庄家在低着头思考。
他还未想好是否要接受这个特殊的提议。
毕竟一条腿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。
即使它很珍贵,珍贵到用钱买不来。
但一条腿也换不来钱。
它只是一条腿而已,不能接在自己身上,让自己跑的快些,跳的高些,最终只能腐烂发臭,
或是剁碎了喂狗。
这人也不着急。
从身边婢女手捧的托盘上拿起酒瓶,喝了一口,接着又要来了一柄短刀,“梆”的一声插在桌上,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只要他还未输到山穷水尽,只要庄家还未拒绝或答应他的提议,那么他依然是宝怡赌坊的贵宾,仍然享受着一切优待。
做完这些后,他将酒瓶换到左手。腾出来的右手在身边婢女的翘臀上结结实实的揉了一把,而后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。
赌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