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高达雄壮。但相马一事正好与常理相反,望之大,就之小,才是筋枪骨壮的奔马。望之小,就之大,却是只能长肉供给使用的肉马了。
刘睿影再走进看了看马蹄,垂薄缓厚,大如钵盂。跑得稳,走的健,每一步都很是扎实。
“就这匹了!”
刘睿影上前去与马主人交涉一番,不一会儿就把马牵了回来。
酒三半也对这匹马很是满意,看它四腿挺拔如山,全身毛色有些发青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作“山青儿”。
“没想到你一个查缉司省旗,却这么会相马。”
欧小娥眨了眨眼睛,对着刘睿影说道。
刘睿影并没有对她叫破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异样感觉,毕竟自己穿上这身官服就是给别人看的,况且别人可是欧家“剑心”,肯定是见多识广。
“我是从勤杂干起的,那会儿每日喂马养马,自然就跟那些老前辈们学了不少。”
刘睿影把马的缰绳交给酒三半后说道。
欧小娥本以为刘睿影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查缉司的省旗,一定是出身于公卿世家,没想到却是从不入流的勤杂小厮做起的,当下却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。
“我是孤儿,父母为查缉司牺牲后自幼在查缉司长大。不到年龄时便在勤杂处帮工,等到了年龄,就和那些查缉使一同上课受训了。”
刘睿影从欧小娥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复杂,便出口解释道。
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命运需要得到什么同情,虽然孤儿这个词在人世间的定义并不怎么美好,不过刘睿影对此却没有任何感觉。从未得到,何谈失去?既然他从没有享受过所谓的父母亲情,那便也没法儿去理解双亲健在究竟有何幸福可言。
三人骑上马,在马市的出口处相视一笑,纵马穿行。
脚下的路,眼前的景,无一是江湖,无一不是江湖。
三个人心思迥异,却都在为了同一个目的地,奔波在同一条路上,同样策马奔驰。这,便是江湖。
你说它没来由,却又很有意义。你说它没情理,却又不知不觉的把所有人都绑在一起。
对于酒三半这样刚出门不久的人来说,江湖充满好了美好与正义。但是在刘睿影眼里,却是充满了杀意,诡计,和险恶……
它蕴含着人们的理想,也不断摧毁着人们的理想,犹如老树抽新芽般轮回不止。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,什么样的事,却都能被它所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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