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云吐雾中，孟莫泽连个眉头都没眨一下，听起来，似是真的云竹死皮赖脸签合同，那语气，像是他被迫服软很不爽。

云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却还是稍带感激的顺毛道:

“谢了，小竹是有些任性，你多担待”

“呵，我这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”

“放心，那块石头我已经托人找到了，这两天就到美国，半个月后我会亲自雕琢好带给你”

“半个月？你上次也说半个月”

“真的是突发状况，我也想早点回去，但是这次专家研讨对我真的非常重要，抱歉”

实验室就在云瑞住的公寓隔壁，过一个天桥就是，打电话的时间，他已经走到了实验大厦，单手穿上白大褂，他颔首同迎面走来的工作人员打招呼。

近半年的异国奔波，他其实很疲惫，这几个月来，在法国英国美国之间飞来飞去，每天约莫只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

偶尔闲下来时，捏着肩膀，他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年纪大了，若非这是自己喜欢的事业，他可能会更力不从心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渐渐有了沉重的心思负担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时光磨平了他年少时的张扬肆意。

光阴荏苒，他早已不记得，但是依稀朦胧的会时时想起，落在A市的那个牵挂。

或许........

“云瑞，关于你妹妹，有件事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”

较于美国的阳光明媚，A市此刻是被黑夜笼罩的城市，朦胧夜色中，孟莫泽掐灭第三根烟头，只须臾的片刻，又点燃了一根。

待听到手机里传来云瑞的淡笑和调侃，他才眯着眼睛，缓缓吐出层层烟圈。

“两个月前，云竹拍戏出了意外，她........”

“意外？！”

云瑞刚走进实验室，冷不防的一声急促惊呼，顿引来实验室中众人的注意，直到旁边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，他才后知后觉的回神。

挥挥手，歉意的颔首，他朝里面坐着的两个老教授简单打了个招呼，才拿着手机转身出去了。

“什么意外，小竹怎么了，她没事吧”

一连几个急切的问句，孟莫泽不免觉得好笑，他勾了勾唇角，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