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做了一个分工,我带着丁香花去镇上,假装要水淹老朱家。
虎子这边和林素素、贾大春拿着我的迷药带人上山,把山上守墓的人给迷了,然后用钩机把棺材都挠出来,都扔山下面,放路边摞上。这老朱家爱要不要,三百的迁坟款都省了。
果然,我和丁香花坐着卡车拉着水泵到了镇上的时候,辘轳井已经被人看守了起来。
负责看着井的是朱老三和朱涛,这叔侄俩带了足足有五十多人,有男有女,围着井坐下,里三层外三层,看过去黑压压都是人头。他们不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了,想用人肉护盾。
朱涛说:“姓陈的,你牛,你连市里的干部都敢打,我们服你。不过你要是想水淹我家,除非从我们身上碾过去。”
我说:“怎么了?怂了?”
朱老三说:“你北京有关系,我们怂了好吧。但是你也要给我们一条活路不是。”
我说:“和你们好好商量的时候,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。我这车都来了,车上拉来的可是工程用的大水泵,四寸泵,管子也拉来了,我不能就这么回去。说水淹你们就要淹你们。我向来说话算话,不然兄弟们会看不起我。给个面子,让开吧,不然这事儿没完。”
朱涛说:“给你面子我家就毁了。我爷爷操持这个家不容易,你也要体谅下我们的感受。”
我说:“行,你们就在这里围着好了,我们耗着。看谁耗得过谁。”
我回到了车上的时候,丁香花正拿着毛衣针在织围脖呢。她伸着脖子说:“陈经理,这些人平时耀武扬威的,怎么现在我们只来了四个人,他们怎么不敢动手了呢?”
我说:“平时都是装出来的,这才是他们的懦弱本性。”
我看看丁香花,说:“你太瘦了,多吃点儿。”
丁香花说:“我妈就这么瘦,种子就这样,你不能指望用向日葵的种子长出参天大树来。”
我听了之后乐了,说: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
“两码事,你这是偷换概念。”丁香花说,“你知道为啥我能来博物馆工程项目部工作吗?”
我说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舅是市里文化局的小干部,给上面送了点礼,我就来了。我舅让我好好干,说干好了能转正,我就出息了。”丁香花说,“陈经理,你觉得我能转正吗?”
我点点头说:“我觉得没啥问题吧,你这份淡定和从容就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学得来的。”
丁香花手非常巧,一边和我聊天一边织围脖。
我说:“给谁织的围脖,给你爸?”
“给你。”
我一听愣了下:“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