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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闻言怔了一下，没有反驳。</p>

果然被她看穿了！都说酒后吐真言，裴渡心里的小算盘终于藏不住了！她平日里对裴渡也不算太差，结果这小子是个白眼狼！</p>

微醺的醉意在脑子里打转，把思绪熏得有些模糊，谢镜辞敲敲脑袋，被突如其来的一缕清风吹得眯上双眼。</p>

按在肩头的手掌突然微微用力。</p>

她被这股力道惊了一瞬，毫无防备地，耳边传来熟悉的清润嗓音：“……不是。”</p>

谢镜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循着声音仰起头，在倾泻而下的月光里，望见裴渡漆黑的眼睛。</p>

他鲜少如此直白地与她对视，瞳仁里盛满黯淡微弱的清辉，随目光悠悠一荡，映着眼底散不去的绯红，如同春夜清幽，一朵桃花落入无边深潭。</p>

与这样的目光对视，很难不觉得心口发软。</p>

“不止醉酒的时候。”</p>

裴渡喉音发涩，隐隐携着笑意，随明月清风缓缓落在她耳畔：“谢小姐的所有模样……都很可爱。”</p>

这分明是从他口中讲出来的话，裴渡却抢先一步移开视线，不敢再看她的眼睛。</p>

谢镜辞看见上下滚落的喉结。</p>

他的脸突然变得好红，连脖子都成了浅浅的薄粉色。</p>

她又不知怎地踉跄一下，被裴渡更加用力地扶住。下意识地，谢镜辞摸了摸自己的脸。</p>

好烫。</p>

谢镜辞的卧房距离凉亭不算太远，裴渡故作镇定与她道了别。</p>

待得房门闭合、他转身离去，浑身僵硬的少年终于略微低了头，抬手抚上侧脸。</p>

他居然对着谢小姐……说出了那样不加掩饰的话。</p>

伸手揽上她的肩头也是，如果谢小姐意识清醒，定会觉得他孟浪。</p>

万幸她喝醉了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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