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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……有声音。
oo@@的,仿佛是衣物摩擦产生的轻微细响,其间夹杂了几道若有若无的呼吸,裹挟着一声猫叫般的“呜”。
她离开时熄了灯,那声呜咽来得毫无征兆,在笼罩整个房间的夜色里,重重压过耳膜。
不得不承认的是,谢镜辞心口像被猛地一勾。
几乎是下意识地,她转过身去,点燃一旁的蜡烛。
眼前所见让她一愣。
裴渡身上本是盖好了被子,夏日的被单又轻又薄,他轻轻一掀或一蹬,就能让整片布料跌下床铺。
被子凌乱地搭在地面上,仰躺着的少年人面色绯红,黑发如绸缎铺散而开,其中几缕拂过苍白颈间。漆黑的眼睫无声颤动,之前紧紧闭着的双眼张开了小小一条缝隙,看不清目光,只能窥见朦胧的暗色。
再往下……
谢镜辞眨了眨眼睛。
他保持着人鱼的身份,此刻意识模糊,没有多余灵力保持人形,修长漂亮的尾巴横在床铺之间,被灯火相映,显出蛊人心魄的深蓝色泽。
至于方才她听见的o@声响,是裴渡自觉鱼尾将现,在半梦半醒之间褪去了长裤。
谢镜辞望见洁白的布,软绵绵搭在鱼尾上。
房间由暗到明,裴渡似是恢复了零星的意识,竭力睁开双目。
那双寂静幽深、满含雾气的瞳孔,倏然望向她所在的方向。
“……谢小姐。”
他皱了皱秀气的眉,鱼尾一动:“难受。”
裴渡的声线本就悦耳,如今被酒气熏得微微发哑,带了点睡意惺忪,被他用撒娇般的语气淡淡念出来,不过刹那,便让谢镜辞耳朵生了热意。
“哪里不舒服?”
她习惯性摸了摸耳垂,试图用指尖降一降温度,转身回到床铺时,听见尾鳍掠过床单的轻响。
鲛人其实是种蛊惑性极强的生物。
生于深海、长于深海,比起人们想象中与世无争的天真纯良,更趋近于暴戾嗜杀、近乎于邪性的怪物。
比如现在,裴渡眼里除了迷蒙雾气,绝大多数皆是蛊毒一般森然的暗色―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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