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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善不安得很。李长安其实想错了，他头上的青包不是昨夜在山上磕的，而是今早在村子里被一个妇人拿土疙瘩砸的，因为昨天夜里，她的丈夫吃掉了她的孩子。</p>

小和尚有些委屈，但并不生气，谁让自个儿确实是千佛寺的和尚。</p>

他只是害怕，害怕眼前的道士同那个妇人一般，迁怒与他。那妇人手头只有土疙瘩，而这道人腰间可是悬着一柄剑。但是一想到师傅，他便只能按捺住转身逃跑的冲动，低着头怯声回到：</p>

“我师傅让我找你。”</p>

“找我为何？”</p>

“我师祖托我师傅让我来找你。”</p>

这什么跟什么？绕口令？</p>

李长安有心拂袖而去，可看那小和尚可怜巴巴的模样，终究是心底一软。</p>

“那我问你。”他耐住性子，“你师祖是谁？”</p>

“空衍。”</p>

倒是个烂大街的耳熟名字，山里的野鬼和尚叫空衍，坠入魔道的高僧也叫空衍，却不知还有什么阿猫阿狗也叫空衍。</p>

“你师父又是谁？”</p>

小和尚皱巴起小脸。</p>

“我师父叫了悟。”</p>

李长安心想：这千佛寺的和尚当真不靠谱，自个儿不来，派个小家伙，莫不是怕被我一剑砍了？</p>

随口问一句。</p>

“在哪儿？”</p>

“山上。”</p>

山上？这个时候。</p>

“作甚？”</p>

“敲钟。”</p>

这答案倒是大大出乎了道士的意料，他楞了片刻，随即神色一肃，收敛起随意的姿态，郑重追问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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